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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顺势踩过一串屋檐落地,回首看了一眼。

     祁铭尸骨无存,显然,这具躯壳也被一号及时抛弃。

     “……它跑了。

    ”他怔怔道。

     下一刻,脖颈被不容置喙地拉下,两耳被拢进手心,声音与外隔绝。

     “它胡说八道。

    ” 温子曳低声,眼镜滑下鼻梁也顾不上,白净皮肤泛出一阵血潮,看起来比祁绚本人更生气。

     “太阳很耀眼,仰望太阳时被光芒刺痛,难道是太阳的错吗?” 他质问着,笑也不笑了。

     “祁斌也嫉妒你,可他堂堂正正地嫉妒,不喜欢就不喜欢,对着干就对着干,自己也知道承认,面对共同的敌人还会统一战线。

    ” “这两个倒好,背地里耍阴招。

    要真不乐意拿你给的东西,大可以学习别人,不跟你亲近,而不是既要又要,从你这儿得了好处,还要把自己的卑鄙责怪到你身上……厚颜无耻。

    ” 祁绚见他气狠成这样,有点好笑:“嗯,我知道,我没有因为这个难过。

    ”刚才大多是为了蒙骗一号装出的失态。

     虽然,并非完全不介意,那么难听的话,出自曾经要好的表哥的真心;不太熟悉的亲姐姐也在暗暗厌恶自己,甚至不惜做到这个份上。

     不止鸠人作乱,同时也是来自于人心的恶意为银月招来了灾难…… 实在太过讽刺。

     祁绚心情复杂,埋头抱住他的少爷,又撒娇式地索吻。

    温子曳当然任由他亲来亲去,一边黏糊喘息,一边喃喃细语: “有被你刺痛的人,也有很多被你照亮、被你温暖的人,还有仰赖你才能活下去的人。

    ” “祁绚……你……你是太阳。

    ” “银月的阴霾迟早为你而驱散……” * “该死!该死!该死!!” 月之巅,王宫外,求饶、嘶吼、哀嚎、谩骂,不绝于耳;宫内,一名近侍麻木的面容重焕神采,气急败坏地叫起来。

     它在紧要关头转移了主意识,可还是有些太迟了,本体受到一定损伤。

     尽管不算很重,却如同狠狠扇在脸上的两巴掌,扇得一贯自诩足智多谋的它丢尽脸面。

     气冲冲地听了片刻受刑之人的惨叫,一号这才略感舒心,继而,它又想到那两个难缠的家伙,狠狠皱起眉。

     它没有留存祁铭的身体组织,无法再生,失去王族S级兽人的躯壳,它更加没有胜算。

     阴晴不定地原地沉思片刻,一号冷哼一声,转身走进主殿。

     哒……哒…… 长靴踏出的脚步声,在空旷殿中回荡,一时掩盖住了门外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