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九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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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座上,一人因此睁开眼睛。

     他已过中年,五官如刻,眉目俊美,却充斥着沉痛与疲惫。

    脸色苍白犹如金纸,嘴唇乌青,神态憔悴,瞧上去,像是重病缠绵,命不久矣。

     然而当他用模糊双目看清来人的那一刻,那双干涸嘴唇不禁浮现出笑容。

     “看来……你吃了很大的亏。

    ” 嘶哑的声音,在殿中低低回响,一号才按捺下的火气又翻涌起来,阴沉着脸走近。

     它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己对祁绚会有如此之大的敌意了,和祁铭的记忆无关,那种东西根本不配影响它。

     全都是因为这个男人,银月狼王,祁治权。

     他是一块啃不下吐不出的死肉,是喉咙里卡的鱼刺,是硬生生凭一己之力,把时局拖延至今的家伙。

    有时它都得赞赏一句有魄力----爱民如子的王,日日听闻帝国上下水深火热,这种折磨不亚于炼狱,可他偏偏冷得下心,毫无动摇。

     这种不动摇跟祁绚真是该死的相像,或者说,祁绚像他。

     “老不死的东西,”一号嗤道,“先数数自己还有几天可活吧。

    ” 多年来,它没有一天不想杀了祁治权,毕竟,只有他死,自己才能取而代之,获得他的身份地位,还有记忆,才能知晓圣晶究竟被藏去了哪里。

     可还未等它动手,祁治权就先一步动手了。

     ----足矣破坏脑域的生物剧毒,一旦心脏停止跳动,就会沿血管瞬间爆发,摧毁所有肌体细胞,腐朽成一滩脓水。

     兽人死后,精神力逸散于皮骨血肉,这些精神力携带着他们生前的记忆。

    它们正是通过进食尸体将其掠夺,才能读取到死者的生平。

     祁治权这么做,无疑堵死了它们的路,一旦他死去,就会彻底失去圣晶的线索。

     不过缠缠绵绵这么久,一号的确也有些不耐烦了。

    最重要的是,它可不是信口开河,这种生物剧毒潜伏于心脏,会在不知不觉中流遍全身,就算它不动手,祁治权也已是强弩之末。

     现在的他,不见半分S级兽人的强大,气息微弱,随时都有可能毙命。

     一号目光闪烁,眼下没什么可与祁绚媲美的躯体,而他还保存着祁治权盛年时期的基因。

     与其等到那个时候,不如…… 它的沉默仿佛某种预兆,祁治权意识到什么,平静出声: “怎么,等不及了?” “我也没必要等了,”一号冷哼,“你真当我不知道,圣晶被你那个小儿子假死带走了吗?这些年留着你,只是怕他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了而已。

    ” “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