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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就算能再长出来,也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温子曳会以此立威,一来的确不快所受的这身伤,小小地报复回去;二来,也为了看看这只雪原狼愿意低头到什么程度;三来,是想借祁绚失去武器的孱弱期,在他对外界知觉最应激的这段时间里,好好改一改他的生存习性,从野生变成家养。

     为此,温子曳需要祁绚的配合。

     让他惊喜的是,祁绚只为难地权衡了片刻,就点点头,答应下来。

     “现在么?”他说着,不自觉舔了舔唇边的那颗尖牙,似乎有点不安。

     这幅样子太乖了,温子曳不由生出怜爱,他伸手揉了揉青年濡湿的白发,仔细且耐心: “不着急,明天再说。

    今晚先治一治你手臂的伤,再把毒解了。

    吃完教训,以后可要记住,不能再这么做了。

    ” 祁绚皱皱鼻子,对大少爷哄狗的态度非常不屑,他还没完全冷静,下意识刺了一句: “不能做的,是说咬你这件事,还是替你被咬了一口这件事?” 温子曳的笑意淡去几分。

     祁绚也有些后悔,话刚出口他就觉得不妙:他知道大少爷在这件事上的情绪有些脱轨。

     但出乎祁绚意料的,温子曳并没有翻脸,反而心平气和地回答:“都不能。

    ” “祁绚,你听好。

    在联邦,靠暴力行事是行不通的,首先得懂法律、讲文明。

    ” 他的手仍一下一下,梳理着祁绚湿淋淋的发丝,几乎有种爱抚的错觉,“我不会体罚你,因为没有人会喜欢疼痛,所以麻烦你也不要用那套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

    ” 温子曳的嗓音低柔和煦,语调不疾不徐,和着哗哗水声,别有种说不出的温存味道。

     既不是平时高高在上的教育,也不是出于不满的斥责,许是考虑到自家契约兽状态不佳,连一贯的言语机锋都不打,只耐心地给他解释着道理。

     祁绚怔然,一时间无所适从。

    却又听他一转口吻,冷漠地说: “其次,你要记住,替人挡灾是最可笑的行为,尤其是替我。

    ” “我有没有自保的能力,你最清楚,这点就不加赘述了。

    替一个有能力应付场面的人挡下袭击,那不是帮忙,而是添乱----你看,如果今天的你不出手,根本就不会中血毒,后边又哪来这么多事?” 温子曳顿了顿,“况且,就算我应付不来,你替我挡下了,那又如何?我不是什么知恩图报的人,一点也不会感激你,相反,这只会让我觉得你这个人十分愚蠢。

    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会比自己的性命和利益更重要,舍己为人,我看不起。

    如果你因此受伤、遭罪、甚至死去,我连一束花都不会慰问,自作自受,与我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