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瓜不亮西瓜亮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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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止弯身从地上捡起一根细管,在皮傀的脖子上按了按,皮傀先是瘪了下去,但很快又缓慢地鼓起:“里面只剩下一半的气,另一半的气恐怕是被里面的小鬼给吸走了。

    ” 柏止那只修长的手指骨分明,有种读书人特有的儒雅,哪怕是握着一根玻璃棍,也像是攥着古籍的书脊。

     柳安木眼都不眨地盯着那只手,半晌很轻地弯了一下嘴角。

    这人还真是个奇迹,连每一根头发丝都长在他的审美上。

     ……这种绝色,怎么会现在才让他遇见? 柏止自然不可能听见他的心声,将手里的细管轻放在洗手台上,再一次走到卫生间的玻璃门边。

     “你们再来看这个手印,活人的手指上一般会有手汗,沾上香灰以后,肯定会留下指纹。

    但这个手印边缘光滑,内里完全看不见纹路。

    要留下这种指印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屋主在屋内行动时长期戴着手套,另外一个就是屋主根本就没有指印,或者说它只是寄身在皮傀里的一只鬼。

    ” 王远用指关节抵住手里的更筹,将皮傀的手臂抬起来,皮傀手心发黑,就连缝合线也被染成了黑色。

    收回更筹,皮傀的手臂也跟着落下,王远顿了顿,有些遗憾地叹息一声:“这手印果然是皮傀留下的,可惜我们来晚了一步,让里面那东西给跑了。

    ” 柳安木拍了拍裤腿,站起身来,慢慢地说:“皮傀还在,它跑不了多远。

    ” 王远看了他一眼,心知这人敢这么说,就一定是有解决的办法:“少绕圈子了,直接说吧,你有什么办法?” “既然他汲取过皮傀里的气,我们就能靠剩下的气找到它。

    ”柳安木神神秘秘地走进淋浴室内,拎起那装满香灰的铝盆,又返回客厅。

     紧接着,他单手揭下罩在沙发上的白布,丝绸般顺滑的白布搭在他的左肩上,随着又顺着他笔直的大腿垂下,仿佛盛开出一朵白玉兰。

     走到客厅正中央的时候,他将肩膀上搭的白布扯下,随手一挥便在地上铺开。

    随即他端起铝盆,将盆内的香灰尽数倒在白布上。

     烟灰翻滚,很快就在地上铺陈出一片灰色的沙漠。

     柏止倚在洗手间的门框边,颜色稍浅的瞳孔微微抬了一下,眸底闪过一丝赞许的神色。

     他转身走进洗手间,用细管将皮傀从一堆玻璃器具上挑了下来。

    皮傀肚子里有气,被细管挑起的腹部被压憋下去,与之同时四肢就鼓胀起来。

     等他挑着皮傀出来的时候,地上的香灰已经再像之前如同一盘散沙,柳安木单膝跪在白布上,双手压住布面,白布中央则多了一枚铜板。

     这枚铜板就像是一块吸铁石,以铜板为圆心,所有的纸灰都在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