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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三哥,你都看见什么了?” 柳安木“啧啧”了两声,说:“目之所及,皆是美景。

    ” 他要真就什么都不说也就罢了,撂下这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反倒勾得程名心里像猫抓一样。

    程名忍不住眼巴巴地看着柳安木,只见这人眉心舒展,双眼弯起,倒真像是看到什么移不开目光的景象。

     程名咽了咽口水,说:“三哥,给我也开开眼呗?” 柳安木说:“你真想看?” 程名疯狂点头:“真想!三哥,我做梦都想,你就成全我吧!” “行啊,开个天眼的事,简单。

    ”柳安木掏了一下耳朵,笑道:“先叫两句舒服的来听听。

    ” 程名大概是真想看的紧,闻言立刻大刀阔斧地单膝跪地,抱拳看向他:“程某漂泊半生,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愿拜为义父!” 拳掌相击的声音在解剖室内尤其响亮,看得出来这傻小子抱拳时一点力道都没收。

     程名从抱拳的手后抬起头,迫不及待道:“义父,快点来吧,再晚赵法医就该过来了!” 柳安木占了句口头上的便宜,心情大好,浑身每个毛孔都透着舒爽:“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 于是在程名炙热的目光中,泛着黑色烟气的锁链从柳安木后背伸出,锁链的一头弯弯曲起,“啪”的一声拍打在程名的肩膀上。

     程名只觉得肩膀一沉,酸麻的感觉顿时从肩膀蔓延开来。

    紧接着,他的左眼皮像是抽筋一样开始跳动,即使这样,他还是迫不及待地朝柳安木刚才盯着的方向看去。

     眼前先是像是蒙了一层水汽,程名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水汽才慢慢褪去,解剖室内的场景也重新在他的眼中变得清晰。

     …… 一股寒气顺着脊背一直爬到了头皮,程名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手心都在往外冒着冷汗。

     解剖室里的情景哪里像是柳安木所说的“目之所及,皆是美景”,灰蒙蒙的雾气之中,只见靠着洗手台的方向站着一排垂着脑袋的女人,皮肤惨白,眼珠在眼眶中凝成一个小点,此刻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而更可怕的是,在这些女人赤|裸的身体上,不断浮现出一张张扭曲而狰狞的面孔,随着这些脸越来越清晰,女人们下|身的皮肤也逐渐开始溃烂,滴滴答答地流出很多带着血色的脓水。

     仿佛是察觉到了程名的视线,女人们的喉咙里发出“咯吱”吞咽的响声,脸上也露出急迫的表情。

    那一只只形如枯骨的手臂抬起,却在伸出的一瞬间就断裂开,掉落在地,咕噜噜滚到程名的面前。

     程名憋了半天,脸都青了,才憋出了两个字:“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