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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的内心已经被绝望吞没,她浑身打着冷颤,就像是刚从水里被打捞上来一样:“那些都是公司营销的人设,我们这些小主播,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我求你了,你让陶远去把钱要回来啊,你让他把钱要回来啊……” 尾音尖锐刺耳,女孩此刻已经濒临崩溃。

     她疯狂地、绝望地撕扯着自己的长发,眼泪不停地落在地上,路过的人们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这个可怜的女孩,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上去询问她发生了什么。

    病痛的折磨、亲人的背叛让这个本就站在悬崖边的姑娘再也无法承受这所谓的命运。

     那是整整20万,是她和武强省吃俭用,借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才凑够的20万,也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她和武强已经说好了,等她治好病,他们就攒前准备结婚。

    每每她看见收藏夹里的那件白色婚纱,每天直播15个小时的疲惫都会一扫而空。

     这一次电话那头没有说任何话,下一秒,手机屏幕亮了起来----电话被挂断了。

     也就是从这里开始,四周的画面就像是被开了加速,从女孩失魂落魄地回了家,从鞋柜的最底下翻出一盒木炭,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买这么多的木炭放在家里。

     女孩将家里的所有门窗全部封闭,又将木炭全部倒入铁锅内点燃。

     做完所有的准备工作以后,她盯着烧红的炭火发了一会呆,随即她轻轻擦干眼泪,若无其事地打开了直播,最后一次坐在了熟悉的直播台前。

     在她的身后,堆满了还没有卖完的电商产品…… ** 平房外雷声隆隆作响,阴风刮得木窗摇摇欲坠。

    劈里啪啦的暴雨中,女人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凄凄切切,像是含恨而终的怨鬼: “我以一切行无常故,一切诸行变易法故,说诸所有受,悉皆是苦。

    ” 听见雨里飘渺地声音,小姑娘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小小的身躯踩着草垛,扒着窗沿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暴雨劈里啪啦地砸下,雨滴落入眼睛,小女孩几乎睁不开眼睛。

    她只能拼命仰着小小的脑袋,用不流利的声音,对着窗外喊着“阿姐”。

    然而黑暗中回应她的只有呜呜的风声,雨丝落在她稚嫩的脸颊上,像阿姐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蜡烛上的甲床已经烧至开裂,再有几分钟,这片指甲就会彻底被火焰炙烤烧断,连带着搭起的烟桥也变得摇摇欲坠。

     柳安木看向摇晃的烟桥,问出了最关键的那个问题:“你的尸体在哪?” 白烟中,那道模糊的身影似乎站起了起来,紧接着这道烟变成细长的一条。

     柳安木站起身,眯起双眼朝白烟的方向看去。

    烟雾在黑夜里被拉成一条很细的线,穿透平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