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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盆上口呈心形,死者应该是一位50-60岁的中年男性……” 白骨在手术灯下显出一层淡淡的白光,断口处偶尔会有光线透过。

    随着赵法医的分析,程名手里的笔记本很快就写满了一页纸,阳光透过他背后的窗口斜照进来,照亮笔记本的黑色字迹,也同样落在另一头穿着防护服的青年肩头。

     经过短暂的调整,柳安木已经接受了自己重生成为一名光荣法医的事实。

    此刻他单手举着相机,视线却没有和程名一样看向躺在解剖台上的破碎骨架,而是微微抬高角度,落在解剖床的正后方。

     黑色的影子矗立在解剖床后半米的位置,如同一座肉山堆积在地面上,腰间盘着一圈又一圈的肉浪。

    肉山的顶端裂开三条肉||缝,从缝隙中生长出三个脑袋,两侧的脑袋做一喜一怒状,瞳孔小如黄豆,而中间的脑袋则垂着眼眸,面带悲悯地看着面前的尸体。

     除了那三个古怪的脑袋,“肉山”蠕动如蛆虫的后背上还伸出两对手臂,这两对手臂高举过头顶,食指和无名指相捻,呈现佛手莲花状,不过这两对手臂上并没有任何皮肤,肌肉的纹理就直接暴露在空气中,在那些如同蚯蚓般向外鼓凸的血管中,还流淌着黑色的液体。

     人死后灵魂会在阳间停留七日,这个阶段他们通常会保持临死前的样貌和状态。

     柳安木打量着面前的肉山,疑惑地皱起眉,心说:“这东西也能算是人吗?” 只可惜赵法医既看不见“肉山”的虚影,也听不见柳安木的心声。

    他放下手里的骨盆,从解剖台的一侧挤了一点酒精搓揉双手。

    紧接着,他径直穿过“肉山”,走向解剖台的前部。

     “颅骨在死后被人为击碎,颞骨岩部保存较好,呈红褐色,死因很有可能是窒息导致死亡。

    ”当视线落在拼接完整的颅骨上时,赵法医停顿了一下,缓慢皱起眉头:“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尸骨复原的过程中找到了三块骨片,从形状和厚度可以确定这三块骨片都是完整的左眶上缘。

    技术科已经对三块骨片进行过化验,结果证明三块骨片均属于同一名死者。

    ” 程名记录的笔头陡然一顿,随即震惊地抬起头:“这怎么可能?” “理论上来说,这种情况并不存在,除非死者患有多头连体疾病,不过患有这种疾病的幼儿通常活不过一岁,即使侥幸能存活下来,也会在社会面得到广泛关注。

    ”赵法医捡起一块骨片,放在眼前仔细端详,声音依旧没有什么起伏。

     “所以结合DNA比对结果来看,这里的尸骨只是一部分,而且并不是来自同一名死者,而是包含多名有直系血缘关系的死者。

    换一句话来说,这有可能是一起性质恶劣的灭门惨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