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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车发动的声音,妇人应该已经离开了家。

     王远紧跟其后,也动作潇洒地翻了进来,不过他显然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落地时闪避不急,正好踩到了两根蜡烛,鲜红的蜡油熄灭前不甘地发出兹拉兹拉的声响,在他的皮鞋上留下一条常常的烛痕。

     王远扫了一眼自己鞋面上的烛油,有些郁闷:“你小子该不会还有什么副业吧?” “我的副业可多了去了,队长你具体是指哪一个?”柳安木耸耸肩。

     两人说话间,柏止也从窗口翻了进来。

     这个读书人的身手显然就没有两个警察利落,落地的时候脚下踉跄了一下,随后整个人就朝后歪了过去。

    柳安木本能地伸手扶了一把,将人给拉了回来,在惯性的作用下,男人的重量几乎完全压在他的左肩上。

     柳安木没想到这人看起来文质彬彬是个读书人,压下来却像棵死沉的大树。

     电光石火之间,他又后撤了半步,伸出一只手扶在柏止腰侧,这才勉强止住两人向后倒的趋势。

     不过这样的动作也使得两人紧密的抱在一起,彼此身上的热量透过一层薄薄的衣物,很快传至另一个人的皮肤表面。

     柳安木偏了偏头,忍不住调笑道:“柏总,您这金枝玉叶的,要真摔一下,我们分局可报销不起啊。

    ” 柏止的下巴抵在青年的肩膀上,青年身上洗衣粉的清香味钻入鼻腔,让他抱着青年腰身的手不自觉地又收紧了几分。

     良久,柏止很轻地“嗯”了一声,慢慢松开了手,那架势比小媳妇还像是小媳妇,只是在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明显的笑意。

     这一幕看得王远嘴角直抽抽,他的目光不由落在柏止肌肉紧实的肩背上,谁能告诉他眼前这个弱柳扶风的“林黛玉”是谁?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他这个师弟在校期间的体能竞比好像年年都是大满贯吧? …… 与此同时,识海之中,姬玚的声音忽然冷嗤了一声:“你还真相信他弱成这样?” “当然不信。

    ”柳安木懒洋洋在识海里回应着那个声音:“不过老子管那么多干什么,只要他肯为我花心思就好。

    ” “……”姬玚的声音难得沉默了一会,过了很久,他才沉沉地开口:“柳三,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情种?” 柳安木挑了一下眉梢,正想反问一句“老子怎么就不是情种了?”,没想到衣角却很忽然地被从下扯了一下。

     他顺势扭头看去,只见小姑娘正仰着头,双手抓着他的衣角,脸上还留着风干的泪痕,看上去十分可怜。

     小孩抽了抽鼻子,声音里含着浓重的鼻音:“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