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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腾的思绪,紧握出血的掌心却暴露了心中的动摇。

     不行。

     仅凭一张照片,不能妄下论断。

     这些时日与凯因斯相处的点滴像潮水涌入脑海。

     那些关切的话语,那些耐心的安慰,那些交换的温度…… 卡利西尔无法想象这一切都是假象,都是雄虫为了消遣他而编织的谎言。

     更无法相信这场相遇,从头到尾都是两个雄虫联合作弄他的骗局。

     他想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

     凯因斯与迪桑塔或许并不相熟,也无交集。

     他们只是因工作或其他随便什么原因萍水相逢的陌生虫,只是恰好在伊达诺调查时,被拍下了这张让虫误会的照片。

     是的,一定是这样。

     只是一张照片。

     只是一张照片…… 静谧的夜被煎熬的心绪碾得粘稠而漫长。

     而不论怎样的跌宕都不影响升起的朝阳。

     凯因斯如往常一样,在朝阳升起时出门,路过沙发床时,在“熟睡”的雌虫身边停下了步伐。

     他安静地拿过医疗箱,动作很轻地将雌虫掌心渗血的纱布取下,换药,包扎。

     而后,他无声地离开,连关门的动作都轻缓地像一阵微风。

     “熟睡”的雌虫在关门声后睁开眼睛,看着掌心洁净的纱布顿了片刻,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翻身下床,随着雄虫的身影一同离去…… 晨间洁净的纱布经过一天的摧残早已脏污不堪。

     卡利西尔回想着雄虫与“好友”相聚的画面,嗓音越来越哑。

     卡利西尔:“我跟踪了您一整天。

    ” 胸腔里传来的感觉好像是痛。

     但经过一天的发酵,就算再怎么痛,也已经麻木。

     卡利西尔:“您和您的朋友看起来玩得很愉快啊。

    ” 卡利西尔感觉自己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受控制了。

     明明愤怒又憎恨,但他的脸却笑得要僵了。

     卡利西尔:“您觉得好玩吗?” 您觉得好玩吗? 您觉得我好玩吗? 卡利西尔想过此刻的场景。

     想过揭开凯因斯的假面后要看到怎样淋漓恶心的嘴脸。

     他这一整天都在想。

     但他想不出来。

     凯因斯:“你知道了。

    ” 没有愤怒,没有讥笑,没有来自胜者的嘲讽。

     凯因斯的神情依旧平静,如往常一样。

     也如往常一样超乎卡利西尔的想象。

     凯因斯坦然地承认了这一切,用那令自己无数次沉沦溺毙的温柔语气,揭开了真相。

     卡利西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