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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叹了一口气,道:“裕帧将来娶男妻,也不会有孩子,就当是……” “扯平”二字尚未出口,潘国梁悲怆叫道:“陛下!” 皇帝眉头皱了起来,忍耐着道:“刚刚你在外也听见了,大皇子自幼丧母,被国师批命,朕不得不将他送去圣林禅寺,没能养在身边教化,后来他又流落山野十多年,确实是粗俗莽撞,今日发生这事,朕也是对他极为头疼!” 话锋一转,沉声道,“可你难道要让朕把他杀了给你儿子赔罪吗?” 潘国梁俯首在地,紧紧咬住后槽牙,道:“臣不敢!可是大殿下竟至今也丝毫不认错……” “他没教养!”皇帝道,“朕都拿他没办法!” 可是一句“没教养”就这样放过他?!潘国梁手背青筋迸起,半晌,道:“此事因谢善淩而起,大殿下是天潢贵胄臣不敢怪罪,可谢善淩不是。

    ” 皇帝看着他,都有点不耐烦了,忍耐着道:“若谢善淩也动手了,朕自然不会饶他,可他当时人都不在!” 潘国梁有意还要攀扯,皇帝摆摆手:“朕会好好安抚你家人,你如今还是先回去等着孩子醒来,其他都没那重要!” 你当然说不重要!潘国梁抬眼见着皇帝不悦模样,欲言又止,最终只能狠狠咬牙叩谢隆恩,然后起身不甘地离去。

    一路上,他已在心中将谢善淩千刀万剐! 第15章 那日悦来楼之事迅速传遍京师,街头巷尾都在热议。

    谢家自然也知道了。

     谢家兄弟至今未分家,常常一起用膳,饭厅里长辈一桌小辈一桌,其乐融融,也不拘些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可今日桌上一片安静,只有偶尔食具轻碰的声音。

    大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总不好举杯庆贺,虽然很想这么干。

     良久,谢二婶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问:“这事儿善淩知道了吗?” 自打得病以来,谢善淩很少一起吃饭,总在离群索居,孤僻得很。

    私下妯娌说话,佘郡主还抹着泪说过谢善淩想与谢家脱离关系,以防来日拖累家族。

     偏偏谢二婶嘴巴快,一转身就说给了婆母谢老太太听,谢老太太一转身就说给了谢老太师听,谢老太师一转身把谢大谢二和谢善淩都叫到面前狠狠地发了一通脾气,谢大谢二也对此事很是恼怒,谢善淩才打消这个念头。

     此时谢二婶一问,她丈夫咳嗽一声:“别说话,吃饭。

    ” 谢二婶道:“我都多久没见孩子笑了,让他高兴高兴……” “咳!吃饭!”谢二伯说着,声音放到很低,道,“小辈都还在,成何体统。

    ” 就算再乐呵也先忍忍!别给小辈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