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厥词,不止羞辱善淩,也羞辱儿臣!他羞辱儿臣,且不是没将父皇放在眼里?儿臣虽然这些年不蒙教化,只是个山野猎户,却也是父皇的儿子,也有傲骨!” “你还傲骨!你……你……” 皇帝深深呼吸,想骂都一时之间被气得不知从何骂起才好,看着这个莽夫,实在也是无话可说。

    俗话说得好,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能指望一个当了十几年山野猎户的人什么呢?! 半晌,皇帝勉强冷静下来,道:“此事须得你去潘府负荆请罪。

    ” 顾望笙不服气:“儿臣不去!儿臣没错!” 皇帝好不容易下去的一口气又堵了上来:“你----” 顾望笙跪在地上仰着脸看他,脸上满是疼惜与愤慨:“当初潘家陷害善淩,致使善淩心病缠身,昨日发病几欲死去!儿臣目睹此景,也几欲死去!” 皇帝:“……”啊啊啊啊那你怎么就没死!谢善淩怎么也没死!你俩赶紧去死! “潘家先给善淩负荆请罪!否则儿臣绝不负荆请罪!” 顾望笙的声音越来越大,跪在屋外等待结果的潘将军听得清清楚楚,脸色越发铁青,拳头攥得嘎吱响。

     皇帝又开始砸东西和咆哮的声音也传了出来:“顾裕帧你疯了吗?!” 屋内忽的静了下来,不多久,顾望笙的声音哽咽:“父皇要杀了儿臣吗?” 刚刚还在那儿一副铁骨铮铮绝不屈服的模样,突然就趴地上开始哭,皇帝一时都愣住了。

     顾望笙捂脸嚎啕:“儿臣自幼无母,也不能得父皇怜惜,长在佛寺里无人亲近,受尽欺辱,只有善淩不曾嫌弃儿臣!后来儿臣又流落民间,遍尝苦楚,如今回到京城里只想与善淩好好儿过日子,竟也不能!” “你----” 顾望笙猛地高声嚎道:“母后!您二十五年前何不把儿臣一起带走呢?!母后!!为何独留儿臣在这世间受难?!母后您狠心啊!母后……若您还在,会让儿臣受潘家那样折辱吗?!” “你----” “父皇!”顾望笙抬起头来看着皇帝,双眼通红,字字泣血,“儿臣是您的嫡长子啊!” 你是市井泼汉!皇帝欲骂又止。

     * 潘国梁在外跪了许久,直到屋内再无声息传出。

    又过了一阵,皇帝令人宣他进去。

    他进去时屋里顾望笙已不在,大概从另外的门离开了。

    屋内已被宫女太监收拾好。

     潘国梁跪倒在地:“臣知陛下父子情深,也请陛下怜臣父子之情!成栋至今昏死未醒,御医还说,即便他醒了,将来都再不能人事,于子息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