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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望笙的呼吸声越发粗沉,气氛也越发凝固。

    倘若他一拳又一拳地揍下来,谢善淩觉得也是可能发生的。

    如斯匪徒,难道指望他讲礼仪情义吗? 许久过后,顾望笙并没有动手,呼吸渐渐平稳一些,松开了手,转身背对着谢善淩坐在一旁床沿沉默。

     谢善淩躺着没动。

     又僵持一阵,顾望笙道:“我不是故意害你发烧,我……不知道……我以为都是不用管的……” 谢善淩没有接话。

     片刻后,顾望笙道:“可是今日午后,你在房中小憩,我去找你,你并未发烧却依旧……依旧在梦中呼喊顾裕泽的名字。

    ” “我说过,我和他欢好过。

    今后还会在梦中呼喊他的时日还有很多。

    ”谢善淩忽的嗤笑一声,清清楚楚地说,“说不定哪日我醒着,和你欢好的时候一时恍惚脱口而出叫他的名字也是有可能的。

    ” 顾望笙猛然回头瞪他:“谢善淩!” 谢善淩缓缓起身,突然抱住顾望笙,凑到他脸前看着他。

    如此亲昵的动作顾望笙却没觉出半点旖旎,他只觉得自己仿若被一条毒蛇盯着,有些毛骨悚然。

     “你那日也见过顾裕泽了,他虽领兵打仗,却是儒将,文武双全,仪表堂堂,高大俊美。

    ” “……”顾望笙的拳头攥得更紧了。

     “我与他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只是因为他要争太子之位,他母妃决不能接受我与他的丑闻,他孝义难两全,我们才不得不分开。

    更难得的是,我们被迫分开在最相爱的时候,自然更是难以忘怀。

    那日他看我的眼神,难道不是如此吗?” 见顾望笙依旧没有更多的反应,谢善淩只得越发地刺激他。

     他嘴角微微弯起,低声在顾望笙耳边道:“其实,那日洞房,我一直在心中将你当成他……” 话音未落,眼前一闪,下一刻,已被顾望笙单手掐住了脖子。

     顾望笙看着谢善淩,谢善淩神情冷漠高傲,丝毫不惧,甚至眼中带着几分挑衅和恨意。

     而谢善淩看到了顾望笙愤怒至极的样子,眼中猩红,脸颊隐隐抽搐,似乎下一刻就会手上用力掐断自己的脖子。

     那就掐断吧,也许反倒是一种解脱。

     谢善淩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无论是自己时不时发病时狼藉不堪的疯癫模样,还是遭受顾望笙在床事上的折辱,还是这永远污浊的人世。

     可是过了许久,顾望笙也没有动手,忽的,他眼中朦胧起来,随即流出了眼泪。

     谢善淩:“……” 顾望笙哭了。

    他真哭了。

     谢善淩一时之间愣住了。

     他以为,以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