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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场戏在鑫鑫画室。

     就在巷子右侧。

     周止不喘气,快速地跑下楼。

     夜幕中,传来这个季节才有的杜鹃鸟群的啼叫,隐约、间断,月亮钻不透厚重的云,轻微的光线漏下来,地面薄薄的石砖上升腾起灰色的雾。

     鑫鑫画室的景已经布好了,晚上也没人过来。

     周止经过那扇模糊发黄的窗外时,看到黑暗中盈盈亮着一盏很淡的灯。

     他走到那扇锈迹斑斑的窄小铁门外,犹豫着,纠结着,咬了下,“吱呀----”一声,推开了那扇门。

     年锦爻手里拎着那条红色长裙站在矮小的光晕中,微弱的灯光从他头顶摇摇晃晃打下来,面孔上的笑意隐去,年轻沉静的面孔淡淡地望着那条长裙。

     炙热灯光直射下来,仅起到照明的作用,没有温度,并不强烈。

     年锦爻没有回头,突然出声,声音有一些寒意:“找我?” 刘国宏强奸过的一个女孩在艺考结束的某个清晨,跳楼自杀了。

     她曾经向白果递过情书,但被白果拒绝了。

     周止在那一刻,仿佛看到了将刘国宏一刀捅死的白果。

     周止的脚步在门口停下来,没有出声。

     年锦爻闭了下眼,深深吸了口气,把手里的裙子随手挂到椅背上,转瞬挂上独属于年锦爻的笑容,活泼地朝周止跑来。

     周止还是没有讲话,静静地站在门口。

     在短暂的一瞬间里,他意识到了常人与天才的差距。

     巨大的无力感将周止罩住了,他涌起一种磅礴的冲动,想放弃、想一干二净地逃离。

     年锦爻笑着靠过来,手臂环住周止的肩,目光放在周述垂下去的眼皮上,有几根细小的血丝浮在上面,下眼睑有黑色的眼圈,再下去是高挺的鼻梁和很薄的嘴唇。

     周述的英俊中饱含一种异域的阴郁。

     他失踪的父亲是少数民族的混血,遗传了极具特色的眼睛给周止。

     年锦爻本能地抬起手,在他眼角抹了一下。

     年锦爻的手很凉,比周止的脸颊冷很多,指腹有些粗糙,剐蹭在他很薄的眼角下。

     周止下意识朝一旁躲了下。

     年锦爻笑容没有僵持多久,顺势把手圈住周止的脖颈。

     周止可能也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不对,他走进鑫鑫画室总会情不自禁地想到韩竞东,不自然地回想文萧走时的话,难道真的是他没有出戏,酿成大错? 年锦爻抬手抚摸周止的头,手指插到他柔软的发丝里去,抚摸地很缓慢。

     周止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心口堵得慌。

     他嗓音黏连着,发哑:“年锦爻,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