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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长疤也跟着发胀、疼痛,他甚至有种幻觉,以为身体会从内里爆开来,露出猩红、支离破碎的脏腑。

     “为什么……” 年锦爻听到周止在怀里不清不楚的呓语,他没听清,垂下脸靠过去:“止哥?” 周止的嘴巴又咬住了,没有再讲话。

     年锦爻加快速度,在镜面反射的回廊里大步跑着。

     穿过凹面镜与凸面镜间或的走道,他们的身影时而放大,时而缩小,扭曲着交缠在一起,成了怪异的圈。

     司机一分钟前接到助理的电话,早就点了火在“天上人间”的门外等着。

     见年锦爻抱着人冲出来立刻拉开车门让他们上去。

     年锦爻冷声道:“去中心医院。

    ” 他又看了眼上了副驾的助理,“联系急诊和毒理那边的人。

    ” 助理慎重地点头,立刻翻找通讯录拨通一个电话,把周止的症状都报过去。

     助理的电话开了免提,那头医生问题很详尽,问了他们的车程与患者错服药物的剂量。

     但他们不知道剂量,医生沉吟一声,给出一个有些尴尬的建议:“最好是先自慰纾解一次,可以适当减缓药效。

    ” 周止神志不清,没有多少反应,年锦爻也没有说话。

    也就没人敢说什么了。

     空气沉得滴出水。

     助理很快地把这句话盖过去,紧接着记下了诊室号码,又让人安排了空病房。

     保姆车空间很大,年锦爻把后排的座位放倒,小心翼翼地把周止放上去。

     周止方才身上热,现在手又冷得吓人。

     他头上盖的衣服被人拿走,后座亮着的车灯沉得发黄,照出周止渗出冷汗的胀红的面孔。

     周止的眼睛半阖着,眼瞳毫无焦点,他缩着身体静静躺在车座上,很安静,但静得不正常,脸上的红色看起来就让人心惊。

     “这是几?”年锦爻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

     周止抱着身体侧缩在座位上,没有讲话。

     年锦爻不依不饶地又变了手势:“看得清吗?” 周止还是抿着干涩的嘴唇,不出声,眼睛不聚焦,连仔细辨认的力气都没有,右眼的泪痣也蜷在他眼角。

     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呆滞。

     “周止……”年锦爻声音变得有点轻,叫了他的名字,顿了顿,才缓声问:“你还认得我吗?” “……” 周止还是没有讲话,换了个姿势,平躺在座椅上,快要耷上的眼睛眯起来,注视着车顶过量的灯。

     烫得泪从眼角溢出来两行。

     车里静了极为漫长的一段时间。

     所有人的呼吸回响在近乎真空的静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