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平日那副温和克制的模样,仿佛情绪从不在他脸上久留。

     但他的眼睛仍然很难过,眉间仍有轻微的褶皱,眉峰柔和却压得很低,我怀疑他仍然在恼恨,恼恨自己的那一枪没把罪人毙命。

     “走吧。

    ”他和我并肩上楼。

     虽然我觉得没有必要,但我还是配合完成了所有检查,项目繁杂,等到结束,加急的检验报告也出来了。

     陆鹤闲拿着报告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他的眉心终于舒展开,周身压抑的气场消减了许多,他低头看了我一眼,那双杏眼温润如常,却隐约带着一点疲倦后的安定。

     手中握着的纸张微微卷起边角,显然是刚才攥得太紧。

    现在他放松了,手指松开时露出掌心浅浅的勒痕,那份报告显得格外轻薄。

     我猜测我大概是不用面对某件让我难以启齿的事情了,大步走到他身边去抢报告看。

     “你又看不懂。

    ”陆鹤闲的终于恢复了一贯的说话方式,和我开玩笑又嫌弃我,“抢什么抢?别窜来窜去的,几岁了?还说我?” “你怎么这么记仇啊?”我说,“我正常走路,你不要歪曲事实,怎么样,没事吧。

    ” 陆鹤闲终于翘了翘嘴角,嘴里却说:“就该有点事,让你记住。

    没心没肺的小蠢狗。

    ” 我最后也没抢到报告,陆鹤闲拐进一间办公室,那叠纸就被他丢进了碎纸机。

     汽车停在空旷安静地老宅门口,陆鹤闲很急地推我进门,沉重的大门在我身后合上的时候,客厅里能听见回声。

     空置许久的客厅里没有人气,上次回来并没有待多久,我想这次也不会。

     其实我暗自觉得陆鹤闲这些年越来越不正常可能是因为居住环境,玉兰陵太大太宁静了,虽说也住着佣人,但就这座陆家老宅本身,对独居来说也实在是过于宽敞,刚住进来的时候我总担心半夜闹鬼,毕竟后山就是墓地。

     即便是我的少年时代,这里还住着父亲的时候,我也总觉得更喜欢八岁以前住的,进门就能一眼看遍整个屋子,卧室望出去就是唯一的阳台的小房子。

     但当我看见熟悉的沙发时我仍会想到小时候躺在上面等陆鹤闲回家的夜晚,也会想到许多年前他就站在我们现在身处的玄关处一脸不耐地等我整理东西,所以我还是会将这个地方定义为----“家”。

     让我建议的话,我会希望大龄单身男青年陆鹤闲用一个完整的新家庭填补寂静和沉默,而不是想把他的弟弟重新拽回这个他并不留恋的地方,或是建立一段病态的关系。

     我大概要想想办法帮帮他,帮助进入误区的陆鹤闲恢复正常,走回他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