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琴不及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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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坏,这么残忍呢?” “你呢?你一直对小绪好了吗?你想过一直和他在一起吗?”陆鹤闲忽然插话,“晏云杉,你一向只在乎你自己的感受,要小绪围着你转,他现在只是不把你当成世界中心了,怎么就对你坏了?” “陆鹤闲,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继续耍你的阴招好了。

    你和我有什么不同?陆绪对我坏,也不见得就会对你好。

    ”晏云杉呛他。

     “我和你当然不同。

    ”陆鹤闲徐徐叙述,“陆绪对我的好,我成倍还他,陆绪对我的坏,我照单全收。

    无论残忍还是无理,全都接受,不会像你一样怨声载道。

    被眷顾过又不懂珍惜的人就不要埋怨失去特别的待遇。

    ” 晏云杉和陆鹤闲一吵架我的太阳穴就突突地跳,感觉大脑即将炸开。

    什么好什么坏的?我对谁坏了?我怎么残忍无理了?怎么这两个人说的好像我是个渣男一样? 好吧,差点忘了,我还真是。

     我有点烦躁地打断他们:“你们两个别吵了行吗?什么坏不坏的,我就坏,怎么了?晏云杉,现在让我走,不然我这个对你又坏又残忍的人真的会开枪。

    ” 晏云杉目光沉沉,仿若一潭死水,他张张嘴,挤出声音,说:“……那你就开枪。

    ” 没有躲闪,没有退缩,他仍然执拗地逼迫着我,摆出引颈受戮的姿态,非要我做出一个非死即伤的,非自愿决定。

     枪口对准的左胸黑色衬衣下方,那里盘踞着一朵黑白的玫瑰。

    我知道无论是用手还是唇触碰,都能感受到下方心脏的搏动,我所感知到的时刻,跳动频率总是不规律也不平静。

     此时此刻,在每一次触碰中缠绕到我身上的,玫瑰那带着细密小刺的茎叶棘丛,不再蛰伏,开始迅速生长,蔓延到我的心脏,缠绕,收紧,带来密密麻麻窒息的痛楚。

     夜晚的光线来自不远处的飞机惨白而坚硬的照灯,还有可以忽略不计的月光。

     晏云杉的轮廓这样的光线中呈现出冷硬的明暗关系,眉骨和鼻梁的阴影最深,削得清癯,近乎脆弱。

     他没有任何血色的面庞在光下显得不真实,像未经打磨的大理石,冷白、静默,纹理里藏着尚未崩裂的裂缝。

     只要我扣下这一枪,他就会碎掉,是一尊终于支撑不住的雕像,连带着表面所有瑰丽的轮廓一同粉碎,再无法还原。

     毫无疑问,他会粉身碎骨。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地颤抖,脑海中他的两种形象交替闪现。

     美的,纯洁的,鲜亮的;冷的,肃穆的,黑白的;扬着下巴,永远俯视的;歇斯底里,倔强恳切的。

     冷漠的。

    讥诮的。

    微笑的。

    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