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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上从多佛前往法兰西的航班。

     当然,这也只是他的妄想。

    他深知自己改变不了任何。

     窗外一道雷声惊到了李蓝岛,他揉了揉眼睛,看到教室墙壁上的时钟显示已经夜里九点。

     李蓝岛侧头,愣了一下。

     身后那张书桌上,单枭趴伏着。

     睡着了? 李蓝岛站起身,蹑手蹑脚走到单枭身边。

     他低下头,想看看单枭手肘下压着的演算过程。

     视线内,单枭浅薄眼睑下有一层青色,他呼吸很平稳,甚至可以说没有呼吸。

     当李蓝岛伸手想扯过草稿纸时,单枭突然睁开眼睛扼住他手腕,眼底充满戾气,冷冷地贯穿过来。

     在看清面前人是谁后,单枭又深深盯了几秒,而后松开手,皱着眉,揉了揉自己的鼻根。

     他靠坐在椅子上,仰头平息了一下情绪。

     李蓝岛以为单枭会稍有歉意。

    毕竟这人说好和自己一起解码,结果倒头呼呼大睡。

     可是单枭一开口,说了句让李蓝岛心跳一停的话: “你的眼睛很特别。

    ” “什么?”李蓝岛没反应过来。

     “你的眼睛里有胎记。

    ”单枭用的是肯定句,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眶,“在这个位置,很小,浅灰色的,晕染在瞳孔的右下角。

    ” 李蓝岛呼吸变慢了。

     因为单枭说得是对的。

     这个胎记极其不明显,如果不是近距离看过很多次,根本察觉不出来,因为它和李蓝岛原本的瞳色几乎融为一体,而且,它只有蚂蚁那么大。

     李蓝岛在李家生活二十年之久,连他的发小都没发现过异样。

     知道这个胎记的人只有他的父母,还有爷爷。

     可是单枭,一个和他不过几面之缘,不过演过几场戏的人,竟然在刚才那心率失常的一瞬交汇里看到了他身上的痕迹。

     李蓝岛刷新了一个对单枭的认知。

     此人观察力能和狙击手匹敌。

     “别转移话题。

    ”李蓝岛伸出手,摊开掌心,“李老师现在要来检查结果了,给我你的推演过程。

    ” 单枭轻笑了一声,“行。

    ” 他抽了最下面的草稿纸给李蓝岛,就一张。

     李蓝岛狐疑,以为单枭又在糊弄自己,直到他瞥见草稿纸上的内容。

     很干净的三条线,写着日-意,日-德,德-意。

     很干净的删除符号,杠掉了前两个可能。

     最后留下德-意线后,这位打瞌睡的大爷还很狂妄地在旁边写了批注。

     【前桌好瘦,回家路上想给他买夜宵吃。

    】 “...”李蓝岛要晕倒了,“这位同学,请问你磨蹭半天,注意力究竟都放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