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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考。

     在一个最平常的午后,李蓝岛午觉睡醒看着窗外的盆栽发呆,脑子里灵光一闪,把卡片重新找了出来,思考它会不会其实是一串密码。

     二战期间最出名的恩尼格玛密码机被译为“谜”,它的转子排列、初始位置和接线板设置的组合非常多,有10的114次方种,几乎不可能被破解,但它至少基于德语字母表,只是把原文字母通过密码机进行替换和加密,这种明确了明文为德文的情况更利于解码专家破译。

     最难解的一类密码就是图形类。

    你根本不知道编码者把字母设定成了哪一个图形,又或者把固定的词语设定成了哪个表情。

     李蓝岛已经连续推算了一周,他在不知道来源、用途、背景的情况下对着一张陌生人塞给他的卡片算完了一整本木星学院的科作业纸。

     “频率分析法用了吗?”单枭的声音很低,几乎像在李蓝岛身边耳语。

     “...当然。

    ”李蓝岛叹了口气,弯下脑袋,躲在前排同学的座位后面和单枭低语,周围是卡洛斯上校念稿子的播音腔,他的细声夹杂在里面,让单枭听得有点不真切,“效果甚微。

    卡片上甚至没有重复的图像。

    ” 少了点什么东西。

     李蓝岛家混的是财阀,他想要什么李振贤会第一时间让人送到他面前,可以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所以李蓝岛把十多年的时间全都花在了研究密码和数学上,他要是钻研起什么,就会不吃不喝昼夜颠倒。

     巨大的瓶颈卡在咽喉处,不上不下,他走在没有方向的树林里,隐约意识到自己需要一个突破口,但又找不到。

     一定还少了点什么。

     阶梯教室里,卡洛斯上校雄浑醇厚的嗓音还在不知疲倦地念着演讲稿,展示PPT,单枭在这时候开口: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 “嗯?”李蓝岛又开始在纸上算频率,“问你什么?” 对上阿蒙投射来的视线,单枭露出一副伤心的表情,不过他也就装了两秒。

    等阿蒙不再看他们,单枭表情淡下来: “你知道我们那天在哪么。

    ” “知道啊...”李蓝岛埋头杠掉了一条错误的演算,边写边道,“校外的商业街。

    ” “那条街后面八百米处是金三角第十七男子监狱。

    ”单枭说,“里面关着的都是跨境诈骗商、人口拐卖贩、偷渡黑-户、名胜一时的黒-道成员、连环杀人案和强-奸案罪犯。

    当然,还有一些不被公开的,历史上甚至都查不到痕迹的罪犯,他们有的是军队成员,有的是密码破译专家,有的则是间谍。

    而我们出现的那天,是英吉利海峡空难肇事者刑满释放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