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心乱如麻

    ,温柔得如同我是易碎的玻璃品。

     我自始都把头埋在枕间,直到他出去。

    害臊也有,但更多是不知所措。

    我对于自己开始习惯被这样对待兴起徬徨及罪恶,甚至认为刚才不该感到舒服。

     我是不是还呻吟了? 「沉沦于同性」的自我厌恶如漩涡般扩大,却随即遭一个杀出来的念头阻断。

     ──夏日阳都是这样对待炮友的吗?他对我的好是我在往脸上贴金吗?也是,我哪有什么地方值得谁这样对我…… 「干!」骂了声,我毅然掀开被子呈大字躺在床上。

    我清楚如果再想下去,肯定会往死胡同鑽,搞不好还会迁怒他人。

     然后再被夏日阳揍,多得不偿失! 快速深呼吸几回,我撑起身捞来内裤穿上。

    坐在床沿,我为了不让脑子陷进漩涡陷阱,索性默念起看见的事物:夏日阳的书柜、夏日阳的衣架、夏日阳的书桌、书桌上的电脑…… 就在这时,我的目光落到一台携带式的振动仪上,灵光为之一闪。

    我连忙下床,抓过自己和夏日阳的包包后坐在书桌前,熟练地操作起休眠模式中的电脑──这阵子我连这些录音介面都学会了。

     两个一模一样的雨伞吊饰被我摆在桌上。

     啟动振动仪,此刻电脑萤幕上的音轨还是静止状态。

     我单手用两指一边一个下压吊饰,指尖传来细微的晃动。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静止沉寂,但当雷射光点投射在上时,世界立即有了鲜明的流动。

    这变化总令我惊艳,不光感叹人类的五感原来这么受侷限,还佩服研究这些的科学家。

     那是类似小提琴般略为尖锐的音色,又带点老旧黑胶唱片的沙哑岔音感。

    我拿着振动仪随意扫着两个雨伞吊饰。

    两边发出的音色相同,可旋律似乎略有不同。

     盯着音轨的起伏,我漫不经心地停在其中一个吊饰上,怎料时而断裂的音符竟逐渐拼成一个熟悉的曲调。

    「咦?」我愣了愣,旋即松手调大音量,这才继续操作。

     夏日阳的房门没全掩,我能听见隐约的哗啦冲水声,但那完全干预不了我听出两个小雨伞奏出的是什么。

     ──是生日快乐歌,一个前段,一个是后段。

     答案浮现出脑海之际,我马上撒手从椅子起身,匆匆收拾振动仪和关机,并把两人的包包放回原处。

     颓然地坐回床缘,我垂首望着地面,但心脏怎么也平息不了。

     自从爸爸走后,我就不再过生日了,每年还得提醒我妈别准备。

     因为爸爸离开的那天是我生日,也就是从那年起,我便没再听过小媳妇为我唱的「happybirthdayto纬纬」。

     我用手大力压着眼头,「……可恶。

    」 夏日阳果然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