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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聂钧透过窄窄缝隙,看到孔温瑜还在睡。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七点。

     订婚宴会九点开始,孔温瑜还需要回家换衣服,做造型,再晚或许就会迟到。

     或者,干脆翘掉订婚宴。

     聂钧在是否叫醒他之间徘徊。

     叫醒他,送他去成为别人的未婚夫。

     不叫他,转身离开。

    等他睡醒后发现时间已经来不及,想要匆匆赶过去却发现房门被锁。

     他会怎么做? 给自己打电话。

     然后发现电话也打不通呢? 聂钧思考着能否承担他的怒火全身而退。

     或者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带走。

     他沉默片刻,把钥匙重新插进锁眼,转过一圈。

    第二圈,“咔”一声响,弹簧拽开了锁芯,门随即被推开。

     孔温瑜没反应,他走到床边半蹲下去,轻轻叫了他一声。

     孔温瑜觉轻,随着他声音醒来,迷茫的双眼隔了一会儿才渐渐清明。

     “几点了?”他刚睡醒时嗓音经常会很沙哑。

     “七点二十。

    ”聂钧半跪在床边跟他面对面,“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孔温瑜显然没有忘记九点还有事,这次没赖床,就坐了起来。

     薄被滑下,露出肩头和大腿上的红痕。

     他偏头看了一眼,又去看聂钧。

     聂钧抿了抿唇:“对不起。

    ” 孔温瑜拿过床头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检查脖子和嘴唇。

     除了刚刚那两处,没有太明显的痕迹。

     孔温瑜出乎意料地没有说什么,把手机关了,起身说:“煮了什么,好香。

    ” 聂钧望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几秒钟后,也跟了出去。

     “喝点汤,对嗓子好。

    ”聂钧说,一条胳膊动作稳当地盛了半碗,放在孔温瑜的位置上。

     孔温瑜清了清干涩的喉咙,听话地喝光。

     聂钧递给他飘香的鸡蛋羹,孔温瑜用勺子慢吞吞地吃光。

     聂钧又给他切好的三明治,孔温瑜其实早晨不会吃太多,但这次只是看了他一眼,接过来吃了两口。

     “你怎么不吃?”他哑着嗓音问。

     “我吃过了。

    ”聂钧说。

     孔温瑜点点头,没有多问。

     他起身去卫生间洗漱,聂钧则收拾餐桌,按照这段时间培养出来的习惯与默契。

     等收拾好,接人的车已经在小区门外等候多时。

     孔温瑜坐车回家,聂钧则骑单车去琴行拿琴,又去值班室签到,即便如此,早市拥挤,反倒他先到了五分钟。

     孔温瑜下车后看到他站在值班室外,视线追着他,从大门到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