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迹流风 作品

第37章

    么了?”萧策按在扶手的右手下意识地收紧了些,然而这一次,他还是没有得到下文。

     乐宴平轻轻摇了摇头,便继续低头吃起了蛋糕。

     一时间,萧策心乱如麻。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是从他喝醉的那天。

     是因为他那天,做了什么事么? 摩挲着杯沿的手忽然顿住,萧策蓦地想起,在他酒醒的那天早晨,乐宴平其实是问过一次。

     【萧策?】 【嗯?】 【你还记得什么吗?】 那个时候,萧策说没有。

     他说的是实话,他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只除了—— 一场冗长而无望的梦。

     他梦见自己坐在金殿玉砌的宫殿里,面前是黑压压的一片跪着的人群。

     此起彼伏的话语声声恳切、字字泣血。

    萧策听不清其中内容,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心中渐涨的怒气。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耳后忽然传来了个声音。

    很轻,轻到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不见,却成了这一片嘈杂中,他唯一能听清的话语。

     “皇上……萧季渊……不可以。

    ” 那是乐宴平的声音。

     萧策骤然回头,但身后是空无一物。

     宛若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愤怒褪去后,只留下了似曾相识的空茫。

     曾经被他遗忘的两个梦境在这一刻,终于卷土重来。

     且不提梦到自己是景承帝这事有多么的离谱,但就像刚才说的那样,这是场冗长而绝望的噩梦。

     直到现在,萧策也依然不愿去回忆。

     但或许正是因为这场噩梦让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了什么,才会让小孩至今都耿耿于怀……无论怎么样,他都得问清楚。

     萧策想着,终是开了口。

     “乐昭,”他轻唤了声,“我那天……” 忽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看到来电显示时,乐宴平愣了愣,许久才在一声抱歉后按下了接通。

     随后,他很轻地道了句:“妈妈。

    ” 对于谢夫人,原主的感情其实很复杂。

     如果不是她的坚持,或许“乐宴平”这辈子都只能活在那个偏远的山村里,在养父养母的压迫下艰难地度过一生。

     但同样也是因为她的坚持,谢折衣才留在了谢家,让原主纵使回来了,也只是一块为人所嫌弃的背景板。

     她不是谢辰那般唯利是图的人,但她或许比谢辰还要贪心。

    一边痛惜着自己沦落在外的亲生血脉,另一边又不舍得自小养在身边的母子深情。

     她给了原主从未感受过的温情,也让他从一种压迫来到了另一种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