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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壁的医疗舱。

     但是…… 手臂滑落,戈尔似乎已经连重新站起来都变得很难。

    但或许,真正让雌虫觉得难的,让他觉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的,不是现在他身上重得将死的伤,也不是他那快要暴乱的精神域场,而是此刻飞行器内的空旷。

     空旷,从来未有过的空旷。

     攥紧胸前的衣襟,雌虫的心仿若荒原上的一座孤城。

     那座城里原本装着很多东西,有他的理想,他的目标,他热爱的生活,他虔诚的向往。

     曾经的雌虫,即便同样经常孤独前行,但他心里的那座城却从来称不上荒芜。

     但是,这次为什么会不一样…… 只不过是斐洛从他的城里离开了而已,为什么他心里的这座城会变得那么空,那么荒。

     雌虫的情绪搅动本就混乱的精神域,尖锐而杂乱的精神力疯狂刺激着脑域。

    剧痛袭来,仿佛再也撑不住一般,戈尔垂低了头。

     亲手送走自己王国里最重要,也最珍爱的宝物的国王,不管原本伪装得多好,可这一刻,他依旧克制不住地低下了自己骄傲的头颅。

     闭上眼,蓝发雌虫低低一笑,没再坚持,而是直接干脆地躺倒在了地上。

     幸好,斐洛已经走了。

     如果现在的他还在这里,戈尔真的不敢保证,他会不会还舍得放他离开。

     望着天花板,视线越来越模糊的雌虫,似乎直到这一刻才敢放任自己那些自私的妄想。

    但,当真只是妄想吗…… “咔哒” 飞行器舱门接驳口被打开的声音响起。

     偏僻的宇宙一隅里,原本不该再有其他飞行器路过的荒芜星域里,突然,有一艘熟悉的飞行器再度靠近了那艘仿佛将要永远停留在这里的船舰。

     没有动作,意识也在逐渐模糊的雌虫没有在乎此刻耳边仿佛真实响起的舱门打开的声音,以及朝着自己走来的脚步声。

     不是他已经听不见,而是此刻的雌虫耳朵里,脑海里全都是这样的妄想。

     他妄想自己刚刚送走的那只虫能再度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妄想那只头也不回就离开的虫能够再看他一眼。

     他妄想那只虫能突然回来,跟他说…… “戈尔” “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没有动,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雌虫没有动。

     可随着雄虫将一个微型治疗仪贴放到雌虫身上,冰凉而真实的触感传来,骤然睁开眼的蓝发雌虫对视上了一双他刚刚才在脑海里幻想过的瞳孔。

     这双瞳孔熟悉,平和,漂亮,是最美不过的幽紫色。

     这是……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