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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只是在那里飘啊飘罢了。

     伊格里斯若有所思。

     难道这就是他的雄主自己和自己完成接头以后,最终决定的狩猎方案? 若有若无地靠近他,却又不点明,不拒绝,不负责。

    冷眼看他情绪起伏,烦闷失控,为的就是在这个不断推拉的过程中,试探出他的愤怒阈值、思维与行为模式,完成对他的情报搜集和心理评估? 很有可能。

     这么想着,伊格里斯却没有立刻做出判断。

     事关他与雄主之间的家庭战争,他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不能因为一些逻辑链不明显的证据,就妄下定论。

     如果他的思路是对的,接下来自然还会有更多的“巧合”,来验证他的猜测。

     果不其然。

     十分钟后。

     或许是完成了临时测验,原本趴在书桌上的圣阁下忽然起身。

    这本该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年轻的雄虫却是在起身的同时,轻微地拐了一下,下一秒,他身体一晃,眼看着腰部就要撞到桌角---- 伊格里斯眼疾手快,迅速握住圣阁下的手腕,将他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一双黑沉的眼睛,却是微微眯起。

     果然。

     他的猜测是对的。

    议员长先生肯定地想。

     这个世界或许真的存在会平地摔的雄虫,但其中绝对不包括他的雄主。

    就算诺厄是真摔,按照惯性的方向,怎么着也应该是往他这边倒才对,为什么偏偏转向了远离他的桌边?还不偏不倚,险些撞上桌角? 这不是欲盖弥彰是什么? 顺应惯性,只能算是被动下的意外;中途转向,才能让他主动拉着他靠过来。

     高,实在是高。

     果然,即使是失忆的雄主,也不能掉以轻心。

     诺厄当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议员长先生在背地里暗暗打上了“高段位”的标签。

     他正在考虑重新搬回圣地的事情。

     虫不能,至少不应该,连续在同一只虫面前社死。

    尤其是这只虫还不是别虫,正是他亦同盟亦政敌的雌君。

     有的虫还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如果不是雌虫就在旁边盯着,诺厄真的很想连夜逃回圣地,这样就算丢脸,也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会被外虫更不会被雌君看到----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不是议员长一意孤行,非要抱着他写作业,他还会因为扭曲的坐姿压迫到腿部神经、上演平地摔吗? 他甚至有意更改了倾倒的方向,就是为了避免尬上加尬,结果也没有好上多少。

     偏偏他还没办法像往常一样,逮着对方骂一顿。

     骂什么?总不能怪对方抱着他不放,又莫名其妙地松开,把他扔到一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