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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厄心中一动,抬头看他。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几乎以为伊格里斯在指自己,但对方的目光却从始至终都落在他的身上,平静的,安静的,带着点儿淡淡的,叫虫莫名的情绪。

     那只是很短很短的一瞬间。

     这一瞬间过后,黑发的议员长已然重新调整好了表情。

    他很轻地笑了一下,似乎又变回了那个温和、耐心又包容的雌君。

     他告诉他:“你是我的雄主,你的出身和你的能力注定你整个余生都将站在这个文明的巅峰,你不需要考虑任何虫的感受----就算政治是妥协的艺术,那也应该是由别人向你展现这门艺术。

    ” “所以,你完全不用急着长大,也不用太辛苦地长大。

    ” 伊格里斯问:“你知道你现在这个自我逼迫的情况叫什么吗?” 诺厄:“……” 直觉告诉他,他的雌君嘴里多半吐不出什么好话,但好奇在这一刻战胜其他,他迟疑道:“叫什么?” 伊格里斯:“叫没苦硬吃。

    ” 好嘛。

     诺厄:“……”他抬头,并不十分服气地看他。

     被瞪视的那只虫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低得好似叹息:“好不容易有机会重来一遍,不说让你自己哄你自己高兴,多少给我一点哄你高兴的机会吧?” 圣阁下掩饰性地移开视线,去接风中送来的雪花。

     几片冰凉的细雪落在他的手掌上,又悄无声息的融化。

     他看着手心里的雪花慢慢地变成雪水,也许是一秒,也许是两秒,又或者是更短的时间,他感觉到自己心里的某个角落似乎动了一下。

     年轻的圣阁下垂下眼睫,面露犹疑。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有意为之的试探,又带着几分不确定:“那,我可以在你身上耍手段吗?” 这话说得多少有些不客气,甚至有些煞风景,被提问的黑发雌虫却是忽然笑了一下,慢吞吞地松开他,身体往后一靠,懒洋洋地倚在门上,双手抱着胳膊,低垂着眸,瞳孔中含着笑意,与他的雄主对视。

     “行啊。

    ” 伊格里斯兴致不错地看他,语气轻松得好似挑衅,若无其事地说出那句他不止一次,好整以暇、有恃无恐般说过的那句话---- “你准备拿我怎么样?” 诺厄却没有立刻回答。

     年轻的圣阁下抿了抿唇,缓慢地,镇定地呼出一口气。

    纯白的雪花和晦暗的灯光在他身后摇曳交错,嘈杂的背景音遥远得像是来自远方,也就在这样无边的雪色与月色之下,恍若月中聚雪的雄虫轻轻踮起了脚。

     如果这是一场敌袭,伊格里斯会在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