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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挺有意思的。

    ” 他稍稍抬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位成功离婚,自以为重获新生的雌虫,和在雄虫保护协会的安排下消失在公众视野的恶毒雄虫。

     就挺无聊的。

     一只雌虫一生受到最漫长的折磨,究竟是来自他身侧那只一只手就能轻易捏死,动动脑子就能依靠财富和权势将尸体处理得干干净净的、孱弱的雄虫…… 还是那个从他出生起就开始听从、仰望、模仿,折断他的羽翼、踩断他的傲骨,要他跪在地上做谁的雌奴或雌侍,他强大的、高高在上的、无所不能的……父亲? 不过,这和他倒也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诺厄想。

    扭过头,去看树上嘀嘀咕咕的云雀鸟。

     真可爱。

     比起愚蠢而不自知的虫,怎么想都是路边枝头的小鸟比较有趣吧?他想。

     四年前。

     诺厄·维洛里亚二十四岁。

     舰桥中心。

     操作台上多处破损,露出冒着青烟的焦黑电路,到处弥漫着烧焦的气息,血腥味若有若无,恍若云雾一般氤氲在正处于交战中的两位雌虫身上。

     年轻的圣阁下单手撑着下巴,冷淡地看着两位绑架他的反叛军正副首脑,为了争夺他的所有权打出了脑浆。

     没意思。

     诺厄想。

    他漫不经心地挪开视线,无所事事地对着窗外黑洞洞的宇宙走神。

     这是个好机会。

     只要动一动手指,稍微凝聚一点精神力,对那两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中难以自拔雌虫轻轻斩下,一切都会到此结束。

     但他忽然觉得有点无聊。

     待在这里很无聊,等待救援很无聊,回去逢场作戏、在工作中为各路雌虫雄虫们收拾烂摊子,一天到晚看着一帮蠢货在他跟前转着圈儿犯蠢更是无聊中的无聊。

     不是很想活,但也不太想死。

     虫为什么要工作?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蠢货? 他又究竟是为了什么,一路走到现在? 不记得了。

     诺厄想。

    身后却在这个时候,传来细微的敲门声。

     敲门声? “晚上好,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哪来的神经病。

     他听到身后的神经病嘀咕:“哇哦!现在的高等阁下都这么凶残了吗?” 圣阁下挑了下眉,可有可无地回头。

     本想反唇相讥,目光落在黑发雌虫身后同样倒了一地,怎么看都像是惨遭自己虫毒手的军雌时,才勾了勾嘴角,礼貌客套地回敬:“哪里哪里,我看这位先生你也挺缺德的。

    ” 电光火石间。

     他突发奇想,随口问他: “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