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棠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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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绪,他沉吟片刻,客观地自我评价:“大概是因为无聊吧。

    ” 当你站得足够高,眼前再没有一个谈得上对手的存在,再多的胜利也会因为毫无挑战性而索然无味。

     只要他想,凭借他对这个联邦的掌控力,所有反对派在刚冒出芽的瞬间就能被他轻而易举地捕捉到,进而连根拔起----也正因为这份轻易,伊格里斯反而不会这么做,因为这会让整场棋局都变得缺乏挑战性。

     他就像是一位因为游戏难度过低,为了追求趣味性,不惜自找麻烦的玩家。

     只要游戏足够有趣,必要时候,他可以挖掉自己的眼睛,砍断自己的手臂,自己给自己定下某些束缚,假装自己是一个瞎子,对发生在这个文明某些角落里的事情视而不见,与四处蹦哒的蠢货们玩一场相对公平的游戏。

     之所以选择“毁灭虫族文明”这样一个目标,也仅仅只是因为这个目标本身自带的挑战性。

     只是这样而已。

     诺厄轻声问他:“既然这样,为什么又放弃?” 伊格里斯微微一愣,随即很快明白过来。

    他摸了摸鼻子,实话实说:“其实也不能算放弃吧,这不是搁置到你死后了吗?” 联想对方这些天以来的异常,议员长了然,他顿了顿:“你不用因为这些觉得不好意思……觉得愧对我或者想回馈我什么。

    ” 他说话时语气坦然,没有半点委屈。

     伊格里斯很少会回忆过去的事,但极其偶尔的时候,他还是会想起他的雄父----那个安静、敏锐,明明身体健康,却因为过分敏感、郁结难舒,早早逝去的雄虫。

     医生说,优里阁下死于忧思成疾。

     但伊格里斯知道,不是的。

     ----他是被爱杀死的。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和思维天然理性的雌虫不同,雄虫天生便是高度敏感,“聆听”的天赋更是令他们年少记事起,就能轻易看清身边的虚以委蛇、虚情假意,如果没能在成长阶段得到来自成年雄虫的正确引导,让他们与众不同的天赋也会引领着他们一步步走向死亡。

     这也是明明有圣地保护,雄虫们的平均寿命却仍远远低于雌虫的原因。

     直到现在,伊格里斯也无法理解雌父的爱。

     因为害怕自身的爱意被对方所算计、利用,所以哪怕有十分的爱意,也要强装出一分。

     这也算是爱吗? 伊格里斯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

     隐藏的爱不是爱,如果它无法实实在在地表达出来,传达给另一个个体,成为对方对抗日复一日的生活磨损的能量,那么这份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