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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厄若有所思。

     不介意尽雌君的责任和义务,但抗拒超出政治联姻以外的感情吗? 稍微感到有些口渴。

     他翻身下床,准备给自己倒杯水,脑子里还想着便签上的话。

    前两条都很好理解,第三条就有点意味深长的意思了---- “安全的时候,伊格里斯·奥威尔身边最危险。

    ”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想得入神,一时没注意脚下,被桌脚磕了一下。

     嘶…… 好疼。

     膝盖火辣辣的痛,诺厄微微蹙着眉,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周围没有可搀扶的低矮家具,他两手撑着地面,试图站起来,眼前却没来由地发黑,心脏也跳得飞快,稍微动一下,就是锥心地疼。

     这具身体的底子,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脆弱。

     诺厄有些困惑。

     按理说,二十八岁的他应该远比十八岁的他要沉稳周全,思虑长远,怎么会把自己的身体养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十八岁的时候,身体好像还没这么差吧? 房间里静悄悄的。

     诺厄抬起眼眸,看了看近在咫尺、眼下却显得远在天边的病床,又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大门,心里有点发愁。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他那位尽职尽责的雌君,现在多半就守在隔壁。

     但是…… 诺厄垂下眼眸,视线漫无目的地在地板上晃荡游弋。

     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 他可以出于试探的目的,若无其事地扮演一只惴惴不安、依赖雌君的雄虫,可当他真正变成需要帮助、处于弱势的那一方时,即使这份“弱势“与”帮助“再不值一提,他也没有办法说出半句求助的话来。

     作为成年虫,不小心在半夜摸索走路的时候撞到膝盖, 尴尬指数:+5 作为雄主,不小心撞伤膝盖后,大半夜里喊可能已经睡着了、情感上并不喜欢他,仅仅只是出于雌君义务照顾他的雌虫进来帮忙, 尴尬指数:+100000 ……算了。

     反正房间里乌漆麻黑,也没有虫看见,不如…… 年轻的圣阁下稍稍抬眸,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虫目睹他刚才丢脸的那一幕,他收回视线,抱着自己的膝盖,在桌角边的地毯上安静坐好,大脑放空,盯着眼前的黑暗发呆。

     就这样原地休息一会儿,等身体缓过劲来,伤口不那么疼了,再偷偷爬回床上好了。

     他盘算得很好。

     然而。

     “啪嗒。

    “ 门开了。

     灯也开了。

     房间瞬间被照得透亮,黑暗无处匿形。

    议员长站在门边,低头看他:小小的雄虫环抱着膝盖,表情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