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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眼,他想,从这一秒起,我开始暗恋祝棉。

     盛颂桉有太多的第一次,都给了祝棉。

     第一次合照,第一次堆沙堡,第一次为了他去打架,和第一次的喜欢。

     可能暗恋的人总是自卑的。

     盛颂桉总觉得自己配不上祝棉。

     祝棉哪里都好,像一弯月亮,只是悬挂在那里,就有无数的人心甘情愿臣服。

     反观自己,除了身家皮囊,好像再没什么优点可言。

     然而也会有错觉时刻,怀疑红线的另一头,是不是真的在自己的日夜祈祷下,也悄悄连上了祝棉的无名指。

     上一次暧昧不清的电话,让盛颂桉独自痛苦又甜蜜地纠结了很长时间,他分不清,到底是他妄念横生而产生的怀疑,还是双方都心照不宣的试探。

     但无论如何,喜欢祝棉,将成为盛颂桉一生为之证明的真命题。

     细长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骨,盛颂桉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渐渐与祝棉拨弄的频率重合。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易就能拢住祝棉伶仃的手腕,他只是松松握着。

     盛颂桉的头轻轻靠在祝棉的肩膀上,他阖上双眼,慢慢呼出一口气,轻声道:“我没事了,不用太担心,回去休息一晚就好了。

    ” 祝棉应声,视线转向缆车外开阔的景色。

     缆车运行得不快,他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看风景。

     精致的侧脸被阳光笼罩,祝棉眺望着脚下和远处的大片绿雾,那是夏意萌发的征兆。

     祝棉放空思绪,什么都没想。

     耳畔是盛颂桉沉稳的呼吸声下意识地,祝棉也随着他的呼吸频率,慢慢调整了自己的,直至趋同。

     给出去太多的爱是不好的。

     现在的祝棉还没能理解这一点。

     他心思纯净,爱对他来说像是财富,无穷无尽,给出去多少,收获的反馈甚至更多。

     但人是学不会满足的,总有人会想要他的更多,以致全部。

     祝棉没看盛颂桉,盛颂桉也没闭眼睛。

     他只痴痴望着祝棉的侧脸。

     交叠的双手,迟迟没人先一步抽离。

     身后缆车里,陆景阳和沈蕴放大手机摄像头,拉近去看,发现盛颂桉正靠在祝棉肩膀上。

     陆景阳&沈蕴:“……” 不要脸的狐狸精!!! 陆景阳真无语了,“哎,爬个山就这么柔弱了,要是真走下去还不得拱棉棉怀里吃奶啊!” 他头脑简单,说话也不经大脑,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说了什么石破天惊的话。

     沈蕴:“……” 陆景阳:“……” 下了缆车,四个人叫了代驾,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