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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江崇两人都不是那种松弛感强的,准备考研笔试那段时间,褪黑素都是一起买一起吃,但没有到需要安眠药的地步。

     江崇突然把客厅的灯关了,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停电,这屋子旁边都是一栋一栋的居民楼,间隙很窄,不开灯真的挺黑。

     我就算是鬼魂也没有透视的能力,走出来的时候连江崇在哪里都没看见。

     “江崇?你干嘛呢?你走了吗?”我对着空气说,其实只有自己听得见。

     突然,“叮”的一声打火机打开的声音,我扭头一看,金黄色的火光把江崇的脸照亮了,在黑暗中像蒙上了光圈。

     他很仔细地用打火机点燃一根蜡烛,然后插在了放在桌子上的蛋糕上。

     江崇没忘,今天是我的生日。

    心里像放了一块浸满热水的海绵,我都没发现他什么时候拿的蛋糕。

     我也很不让江崇省心吧,入了他的梦,他就一大早去给我烧纸钱,给我买蛋糕,晚上了还要因为我所谓的暗号来接我。

     我飘到江崇附近,看着他一根一根的点燃蜡烛,再有规则地插到那个精致的蛋糕上。

     蛋糕前面是我们那张高中合照,唯一的穿着校服的合照,江崇高中的时候对我更冷漠,从这张照片就看得出,他一点都没笑,我因为别扭也不敢跟他靠得太近,两个人拍得跟不熟一样。

     “江崇……”我在他旁边轻声唤。

    “其实我好想你,对不起。

    ” 江崇没办法回应我的话,只是一味地点燃所有蜡烛,点完了又拿出另外一包,都快把整个蛋糕插满。

     我数了数,一共二十五根,我的二十五岁生日。

    我笑了笑,所以祁丹伊短暂的人生,也不只听过三次生日歌,江崇每年还都给我过的。

     我伸手碰了碰江崇的脸,很想抱一抱他,不止第一次地想,其实我真的不想死,我还想跟江崇在一块,其实我那次也没有真的要跟他分,我都是气话。

     江崇没有帮我吹掉蜡烛,他盯着照片里的我看了很久,然后指尖挖了一点奶油,抹到那张照片里面,我的嘴角上。

     他也笑了一下,对着那张照片说:“今年又没有买到巧克力味的蛋糕,总是买不到。

    ” 我的眼泪瞬间涌出来。

    我去世前最后一个生日,江崇那天问我,蛋糕要买什么口味的,我对甜品其实没有很挑,应该是我根本不挑食吧,既然他问了,我就顺口答了一句,说我要巧克力味的。

     江崇去的那家蛋糕店是我们大学里很火的网红店,我们两个每次经过都能看到有人在排队,因为情侣很多,我就跟江崇讲下次生日我也要这家店的蛋糕。

     那次江崇真的去帮我排队了,但是巧克力味的下午就卖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