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或者说,在很多时候,人鱼都会给他一种相当熟悉的感觉。

     而且这种感觉在他意识到之后,没有变得更模糊,反而愈发清晰。

     余弦第一次对面前的人鱼有了切实的怀疑。

     昏暗的地下室里,余弦站着,人鱼就坐在他的腿边,巨大的银灰色鱼尾环绕着他的身体。

     他弯下腰,伸出手,用手指摩挲着身下英俊人鱼的脸颊,描摹着这个深海狩猎者的深邃五官。

     很奇怪,他明明清楚人鱼只要稍微伸出利爪就能轻而易举地将他撕碎,却感觉不到任何害怕。

     人鱼的身体立刻紧绷,却并不是因为排斥。

     它尽可能地靠近余弦的手,企盼着对方再都施予自己更多的抚摸。

     它的身体对这样的抚摸和侵略太过熟悉,深深铭刻于本能,身体几乎是立刻就作出了全盘接受的反应。

     它甚至渴望着余弦更近一点儿,更过分一点儿,更……向下一些。

     就像曾经他们彼此之间经历过的那样。

     只需要一点点的火焰,一点点,就足以将曾经的他全部灼烧。

     “……我在想什么呢。

    ” 余弦却收回手,自己嘀咕了一声。

     他怎么可能有不分手的前任? 是他自己记性不好吧。

     他连这条人鱼到底公的母的都不知道,说不定是母的呢? 在人鱼骤然失落的目光下,余弦转过身,去找那本恶魔之书。

     第23章相亲相爱一家人(5)记起来了,他和…… 就在余弦站起身之后,地窖里阴暗的角落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

     人鱼的利爪将钻出来的黑猫的头死死按住,于是在余弦回过头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地下室的灯光依旧微弱而昏黄,堪堪将地下室照亮。

     人鱼把黑猫塞回了箱子里。

     余弦转回头,走向地下室里仅有的那个书架。

     人鱼也慢悠悠地跟着在后面攀爬,银灰色的鳞片在积灰的地面上拖拽出干涸的痕迹。

     它不会怕被利器割伤,也不会留下尘污。

     被塞入黑猫的箱子里流出暗红色的鲜血,伴着肉块撕裂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风铃婉转摇曳,在无风的地窖起舞。

     黑夜中,墙壁上的诡画睁开了眼睛,本来微笑着的嘴角缓慢地垂坠,下移,下移……直到降落的嘴角如被切割一般撕扯开下半张脸,画中人物的左右两侧外眼角也被跟着拖拽,眼球里的瞳仁随着倾斜的角度掉落。

     这个房子有自己的生命。

     撕扯,吞噬,再造,重生。

     人鱼紧紧地盯着余弦行走中的背影。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