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反正都要死。

    这些不必看太重。

    ”他说。

     “老说死干嘛?既然都活着了,在生里想死多浪费自己来这一趟。

    ”她反感他总说这些字眼。

     他望着天上的缺月,月像他的眼睛。

     “因为我是该死的那个。

    ” 他的影子和身体混为一谈。

    枝道突然觉得凉,手臂的绒毛猝然束起。

    身旁隔着一米的少年像一团黑雾。

    她因为迷障而惶惶不安,在未知的危险里左顾右盼。

     她的脚轻轻退了一步。

     刀。

    洁癖。

    捅人一刀。

    因为一句话杀人。

    做更害怕的事。

    他是该死的人。

     她突然害怕。

    不是用刀割她时直白的恐惧。

    是眼睁睁看着死人躺在白色床上,血从手腕割出的骇人长条缺口里汩汩冒出,顺着掌心滴在潮湿地板上。

    杀人的人看着你。

    他弯下腰拾起刀,他笑着,握刀的右手缓缓上升。

    指向你。

     河风吹动他的额发,他看向她,衣领整洁。

     “想听我的事吗?”他温柔却古怪的说。

     她不敢看他。

    这是男觋的古瓮。

    后怕的恐惧使她不会再听多余的句子。

     “快回家吧。

    ”她打了个哈欠,“我妈肯定在催我了。

    ” 明白笑了笑。

     - 回小区的路上他们路过烧烤摊。

    呆了那么久她饿了,于是烤了两串金针菇。

    她对老板说,“麻烦加辣。

    ” 她看了眼他,“你吃吗?” 在她以为沉默就是拒绝时,他却说,“给我一串。

    ” “不加辣对吗?”她知道他的习惯。

     “加点。

    我试一试。

    ” 他隔了很多年第一次吃辣。

    他对油辣的视觉感不适,看了很久最终还是张开嘴。

    金针菇的一根轻轻搭在唇上,他用牙齿咬住,舌尖缓慢地轻抚。

     入口的第一下味觉刺激使他差点呕吐。

    他忍住,咀嚼了两下。

    神经在强大的自制下渐渐服从,他的味蕾好受很多。

    却还是只能细嚼慢咽地适应,改变他以往的舒适圈。

     最后他只吃了两根。

    不过够了。

     他试一试。

     继续做个有救的人。

     三三: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