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炮仗似的,下得噼里啪啦响。柳今一披着袯襫[1],伏在地上,如同庙中塑像,一动不动。 归心伏在边上说:“凡兵之败道有六。” “你别说了,我知道后半句。”柳今一眼珠子不转,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皆将之过[2]。” 归心道:“你老这样也不成事,要不算了吧,起来洗把脸,把这些事都忘了,去好好过日子行吗?” “我是将你是兵,听我的还是听你的?”柳今一抬起两指,“嘘。” 归心偏不,兀自说:“我跟了你六七年,还不知道你底细?咱们以前都是北边逃荒来的臭要饭的,也算我倒霉,偏偏做了你的兵,满岜州打听一圈,廖帅手底下就数你最没出息。” 柳今一不服:“你说这话干吗?我好歹也赢过。” “这你也好意思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