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点点头，又指了指白尾：“好孩子，你不怕？” “怕……”陈秋膝上沾着白尾的血，咬了咬牙：“怕这妖怪吃我……” “你莫怕，这人不过是生了病罢了，”张慎之目光深沉“我是在为他治病，你可懂得？” “懂得。

    ”陈秋眨了眨眼，乖巧应道。

     张慎之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拍了拍白尾身前下垂的肚子：“好孩子，你来帮帮他吧。

    ” 陈秋明了，在白尾身前跪下，仰头看了看面色苍白近乎透明的白尾，他不敢再看，又微微垂下头，恍若在朝拜渡世的神明。

     白尾此时神志全无，双眼发直地耷拉着脑袋，费力地喘息着。

     陈秋咬紧牙，把啜泣声压在喉间，双手发着颤握住了白尾小口处垂出的铁夾柄两端，紧闭双眼，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猛地向下拽了一下…… 他本意是想帮白尾，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一下子将腹中之物取出便成了，可或是他人小力薄，又或是白尾腹中之物驻根过于扎实，这一下子并未奏效，却又生生将白尾痛醒。

     “呃……啊……”白尾啜泣着醒来，肚子又在发紧，他仰起头难耐地呻吟，身下羊水混着血水顺着夾柄流到陈秋手上。

     陈秋仰头看了看已快哭不出声的白尾，又回头看了看笑意不明的张慎之，脸上突然麻木了起来：“哥哥，”他仰头轻声唤了白尾一句：“你使力吧。

    ” 白尾就着阵痛向下用力的同时，陈秋握紧铁柄使足了力气向下扽，那绑住白尾的锁链摩擦声叮当不停，白尾的哭喊声在此期间再未停过，声音尖利刺耳，仿佛下一刻便要呕出心头血一般，两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听来像是在人心上戳针般难受。

     突然尖叫声停住了，像是被生生砍断了尾音，取而代之的是让人更为不适的哕气声，陈秋抬头一看，只见白尾面目已有些狰狞，他喘不过气，只靠着一阵阵打哕时才能吸进去些空气。

     那该有多痛呢？陈秋麻木地想着。

     他从跪姿转为了蹲姿，伸手将铁柄两端握得更用力了些，接着他双臂用力，将自己提了起来，用自己全身的重量去和白尾腹中之物抗衡。

     白尾痛得癫狂，张口欲呼又止，涎水泪水流了满脸。

     只听得“咚！”地一声，陈秋坠了下来，他仰倒过去，血肉混着羊水浇了他一头一脸， 那铁夾柄夾着一团血肉掉了出来，白尾用力地喘着气，眼睛睁得极大，腹中胎儿似是连着腹中脏器一同被夹了出去，突然他身子又是一抖，柱头射出一股白浊，也浇在陈秋脸上…… 张慎之上前捡起那被铁夾夾住的一团血肉，面上似悲似喜，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