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摔了手机,从包里翻出一包烟,粗鲁地扯开,从里头拿了一支,找了半天又没找见打火机,心里的烦躁几乎要达到顶峰。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没接,只等着铃声兀自响到结束。

     片刻,铃声又响了起来,她发出意味不明的冷笑声,还是没接。

     再过了一会儿,铃声不屈不挠地再次响起,她走了过去,在满是碎片的地上走来走去,直到脚底漫出血迹,她也不觉得疼,踩出一地的血脚印,把扔在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

     电话又来了,屏幕显示是梁鲸。

     她接了电话,放在耳边,梁鲸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澜澜,对不起,我,我……” 她没等他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梁鲸回来的时候,客厅里一片狼藉,周澜坐在沙发上,叼着根未点的烟,几缕卷发垂在她的脸颊,轻轻地晃着。

    地上错落地印着几个血脚印,显出惊人心魄的颜色来。

     灯光明黄敞亮,把她的颓废照得一清二楚。

    她好似一朵开在黑夜的蔷薇,每一朵花瓣都卷舒着、伸展着,又憔悴着、孤独着。

     听到声响,她偏头看来,歪了下脑袋,展露出残忍的天真:“你终于回来了。

    ”她往沙发上一靠,翘起二郎腿,脚底板的血像不大的雨,一滴一滴,吝啬地往下落着。

     梁鲸不想说话,但他知道周澜一定要听他说话,随便说点什么好。

    于是他挡着孩子的眼睛,把孩子抱到餐椅上,轻声叮嘱了他几句,才去客厅给周澜收拾残局。

     从老地方翻出医药箱,幸好里面的药都没有过期。

    他跪在周澜的脚边,把她的脚捧在怀里,给她夹去玻璃碎片,然后消毒,缠上绷带。

    接着,他开始收拾脏乱的地面,擦掉红脚印。

    他做的很熟练,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这五年不过是虚假的噩梦。

     周澜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再说话,空气很安静,安静到让人害怕,就好像平静的海水下,永远藏着翻滚的浪潮与令人窒息的杀意。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了之后,周澜开口:“你过来。

    ”她等梁鲸靠近他时,一把拽过他的衣领,粗鲁地吻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