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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地点期间,傅恒郢坐在车上,看着监控视频里被捆在床上的郁辛,怒火简直快要将他湮灭。

     他看起来是那样冷静,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他是那样沉默,可手背鼓起的青筋和抿成一条线的嘴角,都预示着风雨欲来。

     手机里传来顾淮的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控诉和辱骂,每个字落入车内人的耳朵里,他们都情不自禁的去看傅恒郢一眼。

     而在听见顾淮说自己解剖学得很好的那一瞬间,整个车内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车距离目的地还有一定距离,一时半会无法赶到,所有人都想,时间是不是来不及了。

     彼时,顾淮家中。

     发泄过情绪以后的顾淮,已经冷静下来了,他看着床上的郁辛,缓缓拿起一柄手术刀,眼底没有一丝情绪。

     “我的刀以前很稳的,但现在就不确定了。

    ”顾淮看着手术刀,光洁的刀面折射出他的脸庞,他看着里面的自己,眼底的情绪蔓延,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如果一刀下去歪了,就只能让你多受几次苦了。

    ”顾淮忽然笑了,他看向郁辛,“要怪,你也只能怪傅恒郢。

    ” “是他让我变成这样的。

    ”顾淮说,“原来血债血偿,是这么个意思啊。

    ” 手术刀的寒光折射在郁辛的眼底,将这一切都凸现的愈发可怖。

     顾淮话语的每字每句落在耳中,都像是一声声死亡宣告。

     明明刀刃还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可郁辛却是已经觉得疼了起来。

     眼泪不自禁的从眼角滑落,郁辛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他闭上了眼睛。

     他想,或许自己真的要死掉了。

     郁辛感受的冰凉的刀柄触碰上他的胸膛,轻轻划过他的锁骨,最后落在衣服扣子上。

     “砰”的一声轻响,纽扣的线被刀刃隔开,病号服在没有纽扣固定的瞬间,衣裳大开,露出了大片胸膛。

     这一刻,郁辛屏住了呼吸。

     第一刀解开的是纽扣,而下一道,就将会是他的胸膛腹部。

     他这样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即将被开膛剖腹的事实。

     郁辛曾想过很多次自己死亡时的场景,但唯独不曾想过会是这样的。

     脑海里如走马灯般的将前半生的所有画面一一回忆,那些不好的,悲惨的,愤恨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都变得模糊不清,留下的只有和傅恒郢的美好回忆。

     他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牵手,接吻,做.爱,想起了温暖的怀抱,以及耳鬓厮磨间那一句句动人的情话。

     真的好可惜,早上出门前都没来得及与傅恒郢好好说一声道别。

     如果郁辛知道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他一定会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