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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院长早就等着他点头,哪还敢放纵辅导员在那胡说八道,一把将大门推开,大声呵斥:“王文薇!你像话吗!” 外面房间里,耀武扬威的辅导员和已经准备离开的两个监考老师,以及垂着头挨训的辛辰,都愣住了。

     副院长憋着的一口气吐了个痛快:“学校的规定?哪一章哪一条,你给我列出来?学校规定你个辅导员能管学生毕不毕业了?学校规定学生的试卷丢了找都不找就算旷考了?学校规定出了这种事都不用往教务主任那里报你们就能私下解决了?” 辅导员傻了眼:“院、院长?您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重要吗?重要的是你们对待学生的态度!我在这你对学生的态度和我不在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吗?学生要求调监控你们为什么不同意?威逼利诱,是想让学生当了替罪羊,学院就不会追究你们的失责了是吗!这就是你做为H大一位教职工的思想觉悟?” 他怒气冲冲地拨打保卫室的电话:“现在就给我调监控!学生把卷子交上去了,一共十多分钟,不是你监考的失职是谁的?我倒要看看卷子究竟去了哪,丢卷子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 两位监考老师汗如雨下。

     这还用说,当时临近结束,提前交卷的人乱哄哄,两个老师趁机聊了几句闲天,压根没盯着那几张放在前面等着晾干的画。

     这事很快惊动了教务主任,主任匆匆从行政楼赶来,带着人去保卫室调监控,辛辰本想跟着走,却被副院长留下了。

     其他人走后,辛辰紧绷着的身体才微微放松,圆钝的指甲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手心掐的红肿一片,他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努力克制着,认真朝副院长鞠了一躬:“谢谢院长。

    ” 副院长还没说话,里间传出声音来:“小白眼狼,谢谁呢?” 辛辰反应片刻,飞奔进了房间,一个急停,就看见陆柏谦坐在办公椅上。

     他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像一枚出膛的小炮弹一样把自己砸了过去,扑进了陆柏谦怀里,呜呜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我真的交了!我就放在靠门口的讲台上,我还特地拿东西压住,不可能被吹走的!” 他哭得直打嗝,说话断断续续的,陆柏谦其实听不大清,反正知道是在朝他控诉那几个老师就行了,他将辛辰抱在自己腿上,伸手给顺顺毛,顺便抽了几张纸巾将哭花了的小脸擦一擦。

     辛辰委屈坏了,这会儿释放出来,简直哭个没完没了,陆柏谦叫他哭得头疼,看差不多了便哄道:“好了,乖,乖,这么大的男孩子了,不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