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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其他话题:“说到大学,未来你们想做什么?说说呗?” 年轻多好啊,总有大把未来,大把理想和浪漫,大把大把可供吸收的新鲜执着的爱。

     我和纪树这对沈清妙嘴里的男同自然是没什么悬念地住一间。

    所以在七嘴八舌的讨论里吃完这顿饭后,纪树拐去买水,我拿着房卡趿拉着拖鞋先回了房间。

     临山旅馆,打开窗户就是山和雨。

    雾霭烟络茫茫横林,绵绵山色像将缠绕进天穹去,把山和天都连出同一片青白。

    而雨也越下越疯,落在山脚下的瓦檐青苔上。

    我趴在窗边看着不远处湖面,雨丝穿线,打过荷叶。

    在空蒙烟色中,我忽然觉得世界如梦一般浩渺,也静极了,只有永不停歇的雨声。

     哪怕抱着矿泉水瓶的纪树推门而入,我也才过了好一会儿才能缓过神扭头看他。

     一瓶水贴到我脸颊上:“怎么了?” 再次趴回窗台上,我将手背垫上自己的下巴颏,摇头道:“没有啊,就是你不在,我忽然觉得有点孤单。

    ”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一时间房里又只剩下雨声。

     不过很快,什么东西就被推了过来。

     我定睛望过去,眼睛亮了亮。

     纪树叠了一只乌篷船给我。

     这已经是我们很小很小的时候,他用来逗我开心的东西了。

     而那只用报纸顺手叠起的小船下,是一本我喜欢的漫画画册集。

     我愣了愣,才在雨声中笑出来:“干什么?还把我当小孩呢?” 眼前的人伸手把黑色半框眼镜摘了,成年后的纪树眼神专注时都能做到看狗子都深情,更别提那会儿的纪树了。

     那可是十八岁,新鲜出炉的老婆。

     他手抬起,到半空中忽而又收回了。

    他只是开口道:“不好吗?” 我说“好啊”,又主动握起他的手,脑袋贴过去蹭了蹭。

     纪树手指搭在我的发顶,尽管是我主动,他也只是轻碰了一下。

    随即,他淡淡道:“高考礼物,祝你考试顺利,得偿所愿。

    ” 我又愣住。

     雨,铺天盖地的雨,在纪树出现时,才变成真江南的落雨。

     我说:“我的所愿,就是和你考上同一所学校。

    ” 纪树也愣了,沉默片刻,居然道:“……说出来就不灵了。

    ” “没关系。

    ”我被他的反应逗乐了,又蹭了蹭他的手心,“在佛祖面前,我求的并不是这个。

    ”不等纪树开口,我又笑眯眯地道:“我的愿望不光是和你去同一所学校,还是以后年年都能收到你送的礼物,还想永远和你做最好的朋友,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好。

    ”他应允一般,“会去到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