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棠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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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忍下将那缕不服帖的头发压下去的冲动,清了下嗓子去转移注意力,道:“会有人过来给你送餐和叮嘱服药,记得听话些。

    ” 林殊止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恢复平静。

     再抬起头时还没等他回答,陈穆手中的电话再度响起。

     应该是很急的事。

     陈穆只又留下句“抱歉”便彻底离开,哪怕已经十万火急火烧眉毛也仍然保持着最周到的礼数,退出病房时关门声都几不可闻。

     林殊止久久无法回神,他从病床上撑着起来,后腰因久躺比想象中还要酸,浑身都脱了力散了架,拼都拼不起来。

     他伸手探了探陈穆坐过的那张椅子。

     椅面是冷的。

     他又记起陈穆最后留下的那句话。

     叫他听话些。

     应该是叫他遵医嘱的意思吧。

     他晃晃头,烧还没退干净,头一动就又晕又痛,他逼不得已停住。

     不需要无用的举动,他不会多想的。

     高烧容易脱水,陈穆将他送来医院后医生应该给他补了不少液,此时某种生理感觉越来越无法忽视。

     人有三急,林殊止想上厕所。

     其实刚才醒来时就已经有所感觉,不过陈穆还在,他不好意思跟人说。

     床头有呼叫铃,出于某种羞耻心的执念,他不想让人帮他上厕所就没摁,打算亲力亲为。

     手背还插着静脉输液针,输液瓶是个不小的阻碍,林殊止只得带着整个输液架一并移动。

     拖鞋趿拉着与地面碰撞出响声,他乌龟挪步般朝厕所挪动,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

     单人病房大有大的好处,但不好的地方就是有点太大了,行动不便的病人要上厕所都得走半天。

     林殊止现在就腿脚发软行动不便,没有输液架当拐杖撑着早已栽倒在地。

     推开门进了厕所,解下裤子的时候又有个惊人的发现。

     上面赫然有一片早已干涸的痕迹。

     林殊止稍微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那是什么。

     这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发育正常的男性自青春期开始都会陆续出现。

     中学时学校对于这一方面的科普教育做得到位,林殊止记得第一次晨起发现时就是无比冷静的,他只惊诧了一瞬就冷静地开始处理床品,处理换下来的衣物。

     那会儿他和方卉的二儿子林路年龄相当,方卉索性为他们办理了同在一所中学就读。

    按方卉的话说,一是方便管理,二是方便培养感情。

     林殊止向来与林路相处不来,林路总对他抱有无尽的厌憎。

    林路不比方卉,林殊止也曾尝试向他释放无尽的善意,但无可奈何原住民无法将其接纳,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