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哪一点会让他失去理智,不计后果? 本该宣誓的一对“新人”,却在此刻看向对方时,眼中毫无爱意。

     池南暮一语不发,指尖频繁地在圣桌上轻点,企图以此缓解烦躁。

     几秒之后,池南暮无声地呼一口气,重新恢复正常,将另一枚戒指拿起,自己给自己戴上。

     “没关系,”池南暮往前一步,重新拉起江初的手,“喜欢旧的戒指也没事。

    ” 语毕,池南暮斜过视线,朝牧师使了个眼色。

     接收到暗示,牧师从尴尬中回神,及时笑着粉饰太平,“恭喜两位结成伴侣,希望你们未来彼此珍惜,以沫相濡,永不分离。

    ” 仪式勉强结束,长椅上响起祝贺的掌声。

     江初偏过头,望着面前所有人淡淡的戏谑笑容,再也无法忍受,手腕使力,想再次甩开池南暮。

     但这一回,池南暮提前做好准备,双手紧紧攥着,没有给江初甩掉的机会。

     使劲挣动几下,实在挣不开,江初累了,索性懒得再挣。

     “池南暮,你不累吗?”稀疏的掌声中,江初轻嗤着说,“你再卖力地装也是徒劳,他们也不会认为,一个被伴侣拒绝戴上戒指的人,能有多完美的婚姻。

    ” 闻言,池南暮眼里的厌恶越来越多。

     江初越是说,唇角越是上勾。

     他尽情地挑衅,尽管池南暮的眼神刺得他心口疼,就快要喘不过气,但痛到麻木了,竟然有一种爽快感。

     弦蹦到极致就会断。

     “你想要什么?”几息之后,池南暮像是认了命,主动松开手上的力,冷漠地问。

     他想要什么? 江初一怔,所有挑衅的话堵在喉咙。

     他想要那些记忆回来。

     他想要那个爱他的池南暮回来。

     他不要重新开始,也不要忘记过去。

     这样简单的事,为什么上天就是不愿意为他实现愿望? 狅涌的难过侵袭,打散歇斯底里所需要的勇气。

     对着这张脸,江初说不出咒骂的话,只是轻轻一挣,很轻易,池南暮的手就这样松开。

     “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

    ”江初后退几步,偏过头扫视旁人看戏的神色,再不想停留在这里。

     语毕,江初垂头盯着地板,不与任何人对视,脚步极快,在刺眼的无数道视线里,独自走出教堂。

     太阳快升到正高空,剧烈的热意照在头顶。

     出了教堂,江初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随意选了个方向,脚步不停。

     池南暮要怎么收拾烂摊子,江初懒得去想,指尖触着完好无损的旧戒指,心头才能获得一丝平静。

     行路上人烟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