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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

     奚年平躺在床上,看着病房立的灯,这样的场景,他很熟悉。

     他小时候身体不太好,进医院是常有的事,奚年记忆中还有病房里姑姑和奶奶一起劝爸爸妈妈再要一个小孩的场景。

     那一次是他们去奶奶家过年,没想到年三十晚上他发烧进了医院。

     和现在不一样,他小时候总是病得莫名其妙,明明好好在家待着,没出门没吹风也能发起烧来,何况那天他和堂兄弟们打了雪仗。

     那也是他记忆中他们最后一次去奶奶家过年。

     那时候奚年不懂,现在知道了为什么,奶奶和姑姑是觉得他很可能早夭养不大,叫他的父母早做打算。

     发烧生病这种事,不管多少次,都是不能习惯的。

     奚年躺着难受,想要起来,又实在没什么力气。

     他烦躁地动了动身体,主观上他觉得自己的动作幅度很大,傅绥眼里他只是小幅度的转身,然后侧躺,把身体摆成了接近蜷缩的姿态。

     奚年转身的时候下意识地往往傅绥这边侧。

     但他还在挂水,这样一来他的手有一点被压住,虽然入院的时候护士直接打了滞留针,这样的姿势也不太好。

     傅绥把他的手挖出来。

     奚年的手完全是凉的,他用两只手掌捂住。

     奚年手上暖暖的,但是并不满意,傅绥破坏了他最舒服的姿势,他固执的要收回手。

     傅绥喊他:“年年。

    ” 奚年闭着眼,这是一个抗拒的姿态。

     傅绥最后坐到床的另一边,然后哄着奚年换了个方向躺。

     即便是这样相对舒适的姿态奚年而依旧难受,甚至越来越难受,他有一点反胃,有很清楚,其实吐不出什么。

     他出了一头汗,傅绥用热毛巾给他擦了擦,奚年下意识地喊爸爸妈妈,他睁开眼却看见傅绥。

     奚年眨了眨眼,眼中有一些疑惑,看清了眼前的人之后又很快恢复成了无焦距的状态,自然而然地改口: “哥哥。

    ” 第35章 傅绥的动作有片刻停顿,继而问他:“哪里不舒服?” 奚年说:“疼。

    ” 或许是感冒也或许是发烧的缘故,奚年的皮肤有钝痛,被触碰的时候格外明显。

     傅绥停了动作,低声道:“抱歉。

    ” 护士很快过来,给奚年量过体温对傅绥说:“三十七度八,发烧了。

    ” 她查了一下奚年的用药记录,皱着眉说:“上次用药是四个小时前……我找医生过来看看吧。

    ” 现在其实也才十点,但医院里八点半开始要求探望的亲友离开,九点就是病人们的休息时间,十点已经一片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