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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蓝色的液体在管中微微晃荡,泛着晶莹的光。

    郁筠动作很是粗暴地打开卡扣,将弹出的针头狠狠地插在了腺体上。

     很疼。

     但他毫不在意,因为陌生的、令人手脚发软头皮发麻的诡异快/感正从身体的四面八方涌来。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类似的感觉。

     周围的空气似乎在不断地缩紧,将他包裹在内,不断挤压,让他困死在这热气蒸腾的牢笼之中。

     郁筠颤抖着手将液体缓缓推入。

     他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那失准的理性思维方式,以及汹涌的本能情欲总能让他感受到难以言喻的恐惧。

     是omega的本能和他试图始终保持理智的本能在一起互相纠缠撕扯,让他痛苦不堪,比针扎疼一千一万倍。

     冰凉的液体在腺体中扩散,冷意从脊椎处攀爬而上,缓慢地来到大脑,又向下蔓延至全身。

     因为alpha信息素而带来的不安和燥热,就在这冰凉之中一点点地消弭于无形。

     但郁筠已经感觉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刘海令人不适地黏在额上,西装下的衬衫也不舒服地贴着身体。

     他刚刚差点进入发/情/期,现在身体还处于虚脱之中,敏感得一点细微的触碰都能让他惊跳起来。

     也正因为如此,此时粘着肩背胸腹,让他感到像被泼了一身的黏液,又潮湿又难受。

     他靠着椅背缓了会神。

     陈书烨知趣地没有打扰他,只安安静静地等着他恢复到平时冷静理智的模样。

     郁筠理了下刘海,缓缓坐正。

     “走吧。

    ”他说。

     声音仍旧是哑的。

     陈书烨胆战心惊地瞥了眼自己的老板。

    只见他的面色恢复如常,坐姿端正,仪态无可挑剔,只有眼尾和鼻尖的微红,隐隐地暗示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涩气呢。

     但陈书烨很有分寸地选择了闭嘴。

    她发动汽车,刚准备从车库离开时,副驾那边的窗户就被敲了两下。

     笃、笃。

     很礼貌的节奏和声音,像是不轻不重的试探。

     “请问是哪位?”陈书烨很有眼力见地开口。

     “是我,陈助。

    ” 宋呈越的声音传来。

     陈书烨看到一旁的郁筠眼睛蓦地睁了睁。

     还没等她问宋呈越的来由,这人就主动开了口。

     “郁总,打扰一下您。

    ”他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杨总好像很生我的气,自己走了。

    这边离公司有些远,请问您是否……” 我的天,搭便车的? 陈书烨惊呆。

     她觉得老板应该会拒绝。

    毕竟他展现在人前的样子一向都是冷酷得没有个人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