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没多久,丁越鑫朋友的电话又打到我这里。原来丁越鑫不仅给自己下了药,还去自首了,如今已经进了监狱。

    他朋友想让我再去见他一面,被我拒绝了。

    他说丁越鑫坐了牢,被父母放弃了,丁父丁母在社交媒体上宣布了与丁越鑫断绝关系,又马不停蹄地试管了一个孩子。

    他问我,丁越鑫已经失去一切了,欠我的已经还清了,我为什么就是不肯去见他最后一面。

    我告诉他因为我觉得没有意义,再见到丁越鑫只会让我想到我那屈辱又可笑的回忆,可我还有大好的生活。

    我努力生活,积极参与项目研究,和导师、师兄配合默契,很快取得了惊人的成绩。

    渐渐地,随着老师年事已高、退居二线,我和师兄便成为了这个领域最引人瞩目的双子星,我们研究出的新产品很快投入使用,取得了令人惊叹的成效。

    无数的研究院和高校向我们抛出橄榄枝。

    师兄却问我,“要不要回国看看?”

    我一怔,随即点头。

    比起留在国外,我和师兄都想回国,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投入到祖国的大地上。

    我当初几乎是逃难般地逃到了国外,可我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故土。

    老师欣慰地看着我俩。

    “我给你们写推荐信,你们带着这些年在这儿学到的知识回家去,别丢老头子的脸啊。”

    “还有啊,结婚的时候记得通知我,要是敢把我忘了,别说坐飞机了,我游也要游回去骂死你们!”

    我红了红脸,牵起师兄的手,“好。”

    我和师兄回国,特意去了C大,面对这个曾经的伤心之地,我心中只剩下坦然无畏。

    从学校离开时,我在路边瞥到一个人影,人影一瘸一拐,手里拿着一个巨σσψ大的编织袋,里面装满了塑料瓶。

    路过他的人都忍不住捂嘴,他的头低了又低,似乎要低到尘埃里。

    师兄拉着我过去,将手中的塑料瓶递给那人。我终于确定了,是丁越鑫。

    丁越鑫连连道谢,却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失了声。我撇过头,假装没看到,余光看到他张了张嘴,最后局促地抓紧了衣角。

    我想了想,喝光了手里的水,将瓶子递到丁越鑫手里,拉着师兄离开了。

    他瑟缩地站在原地,像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