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洗干净后关上画室的灯和门，上二楼。

    他的晚餐还在展厅里，在二楼换了件衣服，今夜晴，月明星稀。

    他换了件黛青色连帽衫，戴上兜帽。

    从二楼下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铜盆，和泡面碗差不多大。

     他下了楼后径直走向画廊门口，路过展厅茶几的时候顺手拿上张渺给他买的晚餐，一个已经放凉了的全麦三明治。

    然后出门。

     不下雨的时候，这条街对面的公园里有市民跳广场舞，花花绿绿的灯柱和音乐。

    林从?b低着头走在人行道，这里距离海边不远，但也不近，15公里。

     最后一班公交车在晚上十点整，林从?b在站台啃着凉得发硬的三明治。

    他看见公交站台对面停着一辆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大众途锐，看了一眼，继续吃三明治。

     十多分钟后，最后一班公交车来了。

    公交车终点站是屿城的货运码头，那一片是沙石海滩。

    这条线的末班车没几个乘客，林从?b坐在比较后排靠窗的位置。

     几乎是同时，那辆黑色途锐启动了，跟上公交车。

     林从?b瞥了眼，然后收回视线。

    他抱着他的小铜盆，这是他画画的静物之一，这会儿在公交车上看起来像是要去海边乞讨。

     公交车慢慢悠悠地开到码头站，地面湿漉漉的，林从?b抱着他的盆下车，顺着这条路继续走，大约三、四分钟后走到下海滩的楼梯。

     这一片沙石海滩上石头比较多，会有小螃蟹，很潮也很滑。

    林从?b走得很小心，这一带的照明除了不远处集装箱区的灯，就是头顶的一抹月亮。

     海边总是有风，凉飕飕的。

    林从?b的兜帽被刮了下来，兜帽的抽绳有一根被吹到脖子后面。

    视野不佳，海面漆黑一团，他没走到海水刷上来的地方，在石头堆中间找了块地方直接坐下。

     接着，他从帽衫口袋里拿出几样东西。

    一盒烟，一个火机，一张卡片。

     那个普通明信片大小的卡片，就是海上残月的简介卡。

    环境太暗了，看不清什么，林从?b捏着它在风里垂着眼帘沉默着，然后摁下火机，点燃它，放进铜盆里任它烧。

     骤然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