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夏青惊讶地回身。

    就看到楼观雪站在墙下,头发用那根缥碧色的发带身后束着,黑衣整齐干净,手里拿着一根糖葫芦。

     山楂糖色是鲜红,和他袖子边晕开的深色一样。

     夏青瞠目结舌:“你……你……”他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真的只是去拿了根糖葫芦?” 楼观雪闻言嗤笑一声,神色嘲讽:“你觉得呢。

    ” 夏青卡了几秒:“那我换个问题,你把他杀了?你杀人那么快的吗?” 楼观雪冰雪般的容颜在月光下显露出几分肃杀:“关你什么事。

    ” 夏青:“……”他怀疑这不是楼观雪的障,是他的障!他快要被气出心魔了,需要被拯救的是他吧! 不过那个变态太监,死得好。

     “你……你杀了人后,尸体怎么搞,不怕被发现吧。

    ”夏青犹豫再三,忧心忡忡问道。

     楼观雪张口咬了一颗糖葫芦,脸鼓了起来,难得有几分可爱劲,语气拽得不行:“不会,我不犯这种错误。

    丢池子里那帮蠢货发现不了。

    ” “……”听起来还很有经验。

     夏青想了想:“你真的只有五岁吗。

    ” 楼观雪没说话,漆黑的眼眸瞥他,一脸“你问的什么傻逼问题”。

     夏青扯了下嘴角。

     楼观雪长大后,神秘危险得像个神经病。

    小时候也让人心惊胆战。

     他像个狼崽,张口就能咬断敌人的咽喉;也像片野草,在这荒芜的冷宫扎根出生机勃勃。

     对,生机。

     夏青终于反应过来,他搞不懂的点了。

     楼观雪在这样压抑、扭曲、黑暗的童年,并没有显得自卑、惶恐、可怜。

     他很聪明,知道保留手上的伤能少做点活;也懂保护自己,对于这个打他主意的太监第二次见面就动了杀机。

     逆境养出他一身反骨,像利剑支撑住单薄身躯。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心魔会是什么。

     孤独吗?楼观雪应该是孤独的,不然也不会一直理他了。

     当然这种孤独并不足与成为心魔,它只是一种很纯粹的、很可有可无的情绪。

     所以笛子神神叨叨说的“障”?那么障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