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是男朋友李明朗送给自己的礼物,慕晚顿感不妙,勾着最细的小指去掏缝隙。

     就差一点,戒指好似近在咫尺,她却无论如何也伸不进去。

     打小聪慧的慕晚,为了她的戒指,想折断海棠树,把花枝当做工具。

     好没公德心的行为,假如这树是他们家那颗就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一声轻微的响,在安静的室外格外地清晰,金属砂轮互相碰撞,落到耳朵里是细微的寒凉。

     慕晚蹲在地上苦苦地寻觅,她应声抬头,撞进了一双沾染酒色的眼睛里。

     原来半场逃离宴会的不止有她自己,还有秦景曜。

     慕晚要折人家的树,做贼心虚般平复惊慌的情绪。

     秦景曜手里的打火机被熟练地合上,那朵橙黄的火苗顷刻间湮灭,淡薄的烟雾缭绕,烟草燃出清苦。

     影子拉出,仿佛远处天边延绵而寂寥山脉,是深深的墨色。

     形影单只的两个人,此时却碰到了一起。

     傍晚的天色如青玉,海棠花瓣飘了满院。

     慕晚和秦景曜不熟,但是她犹记得男友的话,李明朗说这人家里确实是在皇城根下,自小养得性子肆意又让人难以琢磨。

     就连秦家自家人也说,秦景曜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

     慕晚拍了拍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自觉地朝人道:“四哥。

    ” 之间的距离相隔甚远,她别开视线,声音过分拘谨。

     这句招呼经过海棠树和栅栏,传到另一边的游廊之中,过了不知多久,慕晚以为他不会回答时。

     秦景曜拿下烟,微微地颔首,不咸不淡地应了个声。

     面前这个姑娘乖巧得有些 春鈤 木然,没出学校的学生都是这样的学生气,叫了人便再无下文。

     免了套近乎的阿谀奉承,他的耳根清净不少。

     秦景曜忽然想起许宏扬饭桌上的玩笑话,“一杯酒灌下去,你还让妹妹单独出去,不怕别人抢了。

    ” 香烟的灰烬散到地上,火苗在指头跳跃。

     一颗心不知为何地下沉,下沉到无尽无端的古井,井水波澜未起就整个地吞没着什么东西。

     余光中,女孩的脚踝白中夹粉,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