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陆霖军呲目欲裂,想到两个儿子接连惨死,几近心神俱毁,悔恨让他舌根都发苦,恨不能当初就直接打死陆白这个孽畜,在痛苦与愤怒的驱使之下他再一次挥动了戒尺。

     “唰”地一声,铁戒尺暴烈地破空,就要落下时,却被人以柔软的掌心稳稳接住了,自此,不能再推进分毫。

     未曾预想的情况让陆霖军露出愕然的神情。

     陆白稳稳地攥着那把戒尺,好似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往日的疼痛也让他不觉得疼痛了似的,明黄穗子在漆黑眼中晃荡,烛火朦胧。

     “您又要打我?” 平静的反问却忽然叫陆霖军说不出话来,他眼中怯弱可怜的小孩攥着那把棕红色戒尺,慢慢逼近自己,从西边落进的日光,是薄暮的影子,在太阳的余烬里他的身影被拉长得巨人似的庞大,几乎令人心生恐惧。

     “唰”地一声。

     戒尺再次落下来了,陆霖军不禁退后几步,却退无可退,他条件反射性地闭上了眼睛,甚至抬起手下意识抵挡。

     预料中的疼痛却并没有来。

     半晌,一声极轻的笑声落在陆霖军的耳边。

     陆白喃喃着那两个字,反复的。

     “父亲……呵……父亲。

    ” 陆霖军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态是有多么可怜又卑微,他整个人都往后躲,瑟缩着蜷在椅子上,未知的恐惧叫他手指不自觉地发颤。

     陆霖军脸颊瞬息间涨得疼痛,热血烧红了他的胸口。

     他感到羞耻与懊悔。

     他宁可陆白刚刚的戒尺落下了。

     但陆白没有,他将戒尺丢在一边,如同来时一样,平静地离去了。

     第26章疯犬(二十六) 窗外又下起秋雨,淅淅沥沥,杜薇微养的白色玫瑰花还未绽放就被接连暴雨揉碎一地,青青草地上遍地都是小小的花骨朵,心疼得她连着骂了好几日的贼老天。

     陆白解决完陆彦与蒋东堂两大隐患,又顺利坐上继承人位置,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草草应付完前来贺喜的宾客,拖着一身疲惫身躯回了老宅。

     此时那里已经被陆白接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