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时话也极少,但总归是个大活人,多少驱散了些许孤独。

    原本还有些挤的屋子,这几天下来却觉得有些太空旷了。

     止住血,她又重新拿起那个虎头纹佩囊,已经断断续续绣了三四天。

     冯母绣工出色,女儿里独冯玉贞继承了她的衣钵。

    她性情安宁,自小就软的像个面团子,一个人呆坐整天也不会觉得无聊。

    坐得稳、坐得住,一双小手又稳又巧,也最能吃苦。

     初学时十个指头无一被扎的遍布针眼,隔日泛紫痛涨,筷子都拿不住。

    别的姐妹们哭诉着宁愿下地干活,独她一个人躺床上默默淌完泪,第二天早上继续拿起针线。

     几年沉淀下来,她飞针走线间,花绷子上的珍禽异兽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十二岁的那年,家里就拿着她的绣品去集市叫卖换钱了。

     后来崔泽娶回她,两个人全靠他打猎养活,尚有些富余,这项手艺也自然没有用武之地了。

    只是她刚下山那两天腿疼不好走动,闲着无聊才又捡起来。

     刺绣是苦心多年熬成的心血,技法虽然前世今生加起来已多年未碰,然而在拿起针线那刻,尘封记忆又擦去了灰尘,动作早已烂熟于心。

     今天却失误数次,眼睛确实落在绣面上,心思却不定。

     再反应过来,虎头纹佩囊早在走神时绣成,可瞧着成品不甚满意,只得拆了重做。

    如此反复浪费许多功夫,现在又一下扎到手,平白耽误事了。

     她懊悔地皱眉,埋怨自己整日胡思乱想。

    恰在此时,门外却传来了妇人的呼喊声。

     “我是河东的钱翠凤,有人在家吗?” 冯玉贞闻声向外一探,之间栅栏前一个方圆脸妇人,岁数在五十岁左右。

    身后还跟着一个耷拉着脑袋、明显不情愿的青年。

     钱翠凤的臂弯里挂着一篮鸡蛋,脸上笑意盈盈:“叨扰贞娘了,我们离得不远,就隔着一条河,见栅栏立起来了,还以为来了新的人家。

    ” 冯玉贞推开栅栏,喊他们进去喝杯水:“我们刚搬来这里,前两天拾掇了一顿。

    ” 钱翠凤却摆摆手,只站在门口往里瞄了一眼,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两个人又寒暄了一言两语,始终没见房子里走出其他人,不禁问道:“你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