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玩。

     陶淮南在这方面很封闭,他不愿意接触别的小朋友,他天天只知道抓着迟苦。

    迟苦就更不用说了。

     这就导致陶淮南一旦放开了迟苦的手,在学校里他就再没熟悉的小伙伴了。

    上学这么久了,他甚至连班级里谁的名字对应谁的声音都还听不出。

     同屋的另外两个男孩儿天天凑在一起玩,其中有一个很凶,最初哭得最厉害的就有他一个,现在不哭了,却经常把别的小朋友弄哭。

     串小火车去水房洗漱的时候,陶淮南抓着迟苦,后面被别人抓着,力气有点大,扯得他小背心都变形了,前面勒着脖子。

     奶奶在前面看见了,说了那男孩儿一句,让他跟上,轻点扯。

     男孩儿做了个鬼脸,略略略地吐了吐舌头。

     陶淮南刚才被勒得有点难受,下意识想叫迟苦,想起迟苦总是冷兮兮凶巴巴的,还嫌他笨,于是又咽回去了。

     迟苦本质上就是一农村出来的野孩子,他能活到这么大全凭运气,没城里精细养出来的小孩儿那么多敏感细腻的心思。

     陶淮南内心戏演得都快把自己酝酿哭了,迟苦压根就浑然不知。

     晚上陶淮南在自己床上难受,觉得自己太难啦,又没用。

    迟苦有时候对他好有时候凶,对他凶的时候陶淮南心里可真难过。

     枕巾在手指间轻轻搓着,也不扯着动动了,就这样细细碎碎地搓,巴不得迟苦在那头晃晃枕巾。

     然而迟苦在床那头把枕巾往脑袋底下一压,坦着肚子都快睡着了。

     陶淮南自己琢磨好半天,挺着没去动枕巾,迟苦也就真的一直没动。

     陶淮南好容易睡着了,第二天一睁眼快把昨天那点事儿忘没了,自己跳下来往迟苦床上摸。

    一摸摸到个空,迟苦没在床上。

     陶淮南愣了,站在原地蒙了。

    奶奶去给他们收昨晚洗的衣服了,另外两个小孩儿还在睡。

     迟苦洗漱完回来的时候看见陶淮南站在自己床边眼睛红红的,也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