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就活得有多快乐。

     不行,她想马上看看他的惨状! 甫思及此,沈莺歌的步履也渐渐轻快了起来,最初警惕焦灼的心情,也被揄扬取而代之。

     不知是不是出于以冬的错觉,听到姑爷卧病不起,夫人似乎格外开心? 入了屋,沈莺歌率先嗅到了一阵浓烈清郁的中药味儿,那里头的人,似乎病得不轻。

     并且,外头是温煦的春日,但日光仿佛就照不进来,空气冷森森的,沈莺歌行进来,俨如走入一座冰窖子。

     曹嬷嬷扶着她在拔布床床榻边告座,沈莺歌目光淡淡下挪,看到了一角绯色官袍,袍袖之下延伸出一截冷白消瘦的手,冷如霜雪,没有什么血色。

     谢瓒就躺在她的身边。

     沈莺歌倒吸了一口冷气,全身血液悄然翻滚,她很想放肆地嘲笑他一番,说上一声:“谢瓒,你也有今天。

    ” 但,理智将她仇恨泥沼拽回了当下。

     她必须掂量自己此刻的身份,做出符合原身的反应。

     原身是个极年轻的小娘子,涉世不深,传统保守,有着对爱情的憧憬,对素未谋面的郎君的好奇与期盼,自然也有嫁入深宅大院的恐惧与彷徨。

     对原身而言,郎君是她的天,如果郎君身负重伤昏厥不醒,她大抵会 沈莺歌鼻尖一涩,顿时别过脸,啜泣了起来。

     她哭声很轻,梨花带雨的,朦胧濡湿的小脸被橘橙灯火所笼罩,显出了几分娇俏与秾纤,让所有人观之无不动容怜悯。

     沈莺歌饮泣道:“夫君,你可要快些好起来,若这般一直躺着,我就跟你一块儿殉情!” 曹嬷嬷眼底闪过一抹讶然。

     她对沈莺歌一直抱有强烈的惕心,但这番言辞,几乎打消了她前面的疑虑。

     沈氏大抵是爱惨了家主,对家主情根深种,抱着殉情的决心嫁给他,所以,行事方面才这般无畏。

     曹嬷嬷默默放松警惕,安抚道:“少夫人毋须忧虑,每日皆有宫中御医来为家主诊脉相治,指不定感受到少夫人的思切之心,家主的伤势这几日就好转呢。

    ” 沈莺歌掩着绣帕,象征性地掉了几滴泪,心下却在冷哂。

     她对他只有恨,她一心盼着他不得好死呢。

     曹嬷嬷安排好长汀院里的人事用度,就回荣秋堂禀事去了。

     人一走,沈莺歌收住了泪,淡声吩咐:“以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