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句:“爱妃,无论父皇生多少孩子,本宫都是储君。

    ” “季惟不是对你旧情难忘吗?那本宫便让他知道,这天下的所有东西都是本宫的,包括你!” 说完,他刀尖一刺,剧痛传来,我忍不住嘶喊出声。

     鲜血顺着我的腿流出,汇聚成刺目的河。

     我最后是疼晕过去的。

     后来因伤口感染,我反复烧了又烧。

     迷迷糊糊中,我又梦见了赐婚圣旨下来那一天。

     那时的我,仍以为自己还有任性的资格。

     我只说了句:“我不愿嫁。

    ” 便进入祠堂跪了整整三日。

     而父亲踏入祠堂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晴陌,你走吧!” 他眉间笼着深深的沟壑,声音却一如幼时哄我那般温柔。

     “别管我们,去过你想过的日子吧……” 然而我却听出了那平静下的酸涩。

     我宁愿他骂我,打我,也好过现在,让我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自私。

     我怔怔看着父亲鬓边不知何时已被岁月悄然布满的白发,突然想起了他的好友,当年的左相大人。

     原本的左相府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却因得罪陛下,一夕之间便家破人亡。

     所有的繁华,不过假象。

     我们从来不是执棋人,只是棋子。

     那一夜,外面风雨大作,屋内白色烛光摇曳,忽明忽暗。

     我看着祖宗的牌位在地上映出苍凉的影子。

     寒风透过薄薄纱裙直灌入我四肢百骸,冷得我从心底发颤。

     眼泪落下,顷刻间,祠堂变幻,父亲消失。

     月夜下,是季惟冷冷看着我:“金晴陌,你食言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 说完,他一步一步退去。

     我想要追上去,脚下却漫出黑色泥沼将我往下拖。